“少将军要是不答应,某等就砍了这柱子,大家一起埋了算求……”
随着王承宗一言落下,节堂内外顿时就乱成一锅粥,军士们纷纷开始胡言乱语,更有甚者已经抽出刀剑开始在院中砍树,廊下击柱了。
长髯老者看着这场闹剧,又抬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王承宗,忍不住眉头轻蹙,听着耳中传来了兵器声,随后无奈站了出来道:“大郎,今日之事非你莫属,还请速速答应众将士,以安成德军心民心啊!”
“是啊,留后,将士如此忠心,某看您就从了众人所请吧!”
眼看老者发言,其他人都不敢看那些鼓噪的武夫们,生怕柱子真让他们砍断了,连忙跟进劝道。
“唉……老大人所言某何尝不明白,可是未经朝廷下诏就如此……实在是有违吾王家世代忠良之心啊!”
眼看将士们群情激奋,王承宗此时还是一副为难之色。
“这有何难?众将士,速速去请监军到此,大家一同劝说监军,让他上表给皇帝老儿,请吾家留后继任节度!”
为首将领此时一拍胸脯,大声呼喊道。
“是极,是极!快去把那监军绑来!”
当即就有人附和一声后吆喝道。一部分兵士当即露着白晃晃的利刃就要去监军院。
“你等休得造次,要请监军,是请,不是绑!不可乱来啊……”
王承宗也赶紧出声提醒道。
“啊,对对对,是请,各位弟兄,速速请来……绳索切莫忘了!”
为首将校连忙再度鼓噪道。
“哎呀,你等这是要陷某于不义啊……吾家世代忠良……”
王承宗此时一拍大腿,长长叹了口气,露出无奈之色。
……
监军院。
“公公,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监军大监正在刚刚书写完毕奏疏正要用印之时,监军院里忽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
“嚷嚷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还有什么大事?能把你等吓成这样?”
监军宦官重重的在奏疏末尾用上了印泥后,交给了身边的小宦官,气定神闲的说道。
“公公……不好了……成德军士往这里涌来了!”
一名小宦官喘着粗气惊慌失措的冲进来道。
“这有什么好慌的,本监早就料到了!”
监军还是一脸淡定的起身说道。
在他看来,眼下无非就是王承宗请他过去协助给朝廷上书罢了!
“不是啊……公公……他们着甲露刃,气势汹汹往这里来了!仆看王承宗怕是……怕是要反了……”
小宦官此时被吓得脸色苍白,磕磕巴巴的回复道。
此时他们心里那个悔啊,谁都知道外放舒服,毕竟大家都想要捞钱啊,这才屁颠屁颠走通了路子外放,没想到却放到了河朔,谁都知道这地界皇帝来了都不管用啊,这下好了钱没捞着,人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你……你休得胡说……王司空忠公体国,小王将军也是个好相与的……”
监军被小宦官这么一说,此时也有些慌了。
“咣当……”
就在这时,监军院的大门被重重撞开了,成德军士手提绳索,长刀出鞘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院中。
“监军大人何在?某家将军有请,还请速速同某等前往!”
为首甲士满脸横肉,对着已经吓成筛糠的小宦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