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清眼底带着心疼,她不愿祈安太早知道残酷的真相,她希望祈安能一点一点看透他们父子的真面目。
岑祈安虽有点疑惑,但是姐姐从来不会害他。
“好,祈安都听姐姐的。”
“要是以后堂哥或叔叔向你打听府中的事情,打听姐姐的事情,祈安该如何回答?”
岑祈安拧眉想了一会,半晌才开口。
“家中的事情都是姐姐在管,祈安不甚了解,祈安住在前院,不知姐姐的去向。”
“那若是他们问你为何下苦心读书呢?”
“祈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多识两个字也不至于被人欺瞒。”
岑挽清伸手给岑祈安竖起大拇指。
“不错,真聪明。”
姐弟两人喝过羊汤后,顿觉身子暖和了不少。
岑祈安认真的思考夫子今日留下的课业,岑挽清拿着账本坐在美人榻上。
不知过了多久,岑祈安手中拿着一个玉佩走到岑挽清的面前。
“姐姐,祈安从未见过这玉佩,可是姐姐新买的物件?”
岑祈安看着玉佩。
“不对,玉佩的款式不是女子喜欢的,姐姐可是买给祈安的?”
岑挽清看着玉佩,顾舟的身影出现在她脑中,想起那晚两人位数不多的对话,岑挽清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不是,姐姐那天下山救了个人,这是他留下的。”
“姐姐可认识那人?这玉佩瞧着比祈安身上的玉佩要贵重,姐姐救的那人肯定很有钱。”
顾舟的东西皆是深山所赐,有价无市,自然贵重。
贵重?
电光火石间,岑挽清的脑中有了个主意,顾舟凶狠恶煞,不但是侯府嫡子,还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李燊这等纨绔见着顾舟,怕是都站不稳。
思及此,岑挽清伸手拿过玉佩,温声开口。
“认识。”
“那人会不会找上姐姐?”
岑挽清挤出笑容,给了岑祈安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会,他不会上门寻姐姐的麻烦,更不会将此事告知旁人,不会损害到姐姐的名声,不必忧心。”
“那就好。”
“温书去吧。”
岑挽清看着书桌前的岑祈安,她必须要找个靠山,日后说不定对祈安的科考也有帮助。
可是,他们之间悬殊太大,只有一种可能。
是夜,床上的岑挽清翻来覆去,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玉佩。
“挽清,答应母亲,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一旦你踏出那一步,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要你做了妾室,便是主母的眼中钉,难有好日子过,你万万不可弯下膝盖。”
“挽清,若是你不答应母亲,母亲死不会瞑目。”
“母亲。”
岑挽清从梦中惊醒,一头的汗水。
视线落在玉佩上,可她若是不踏出那一步,她如何替父母兄长报仇?
她怎甘心看着岑余父子装腔作势,又怎甘心他们逍遥法外,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他们该下十八层地狱。
还有李燊,所有伤害过岑家的人。
他们全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