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伯离开后,岑挽清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对弈。
她必须要想一个法子,彻底断绝李燊,赵燊,朱燊的念头,不然即便她跳出了这个坑,也是两败俱伤。
如今最一劳永逸的法子便是嫁人,可是李燊是个混不吝的,若是她嫁得一普通人,李燊断然不会死心。
即便李燊没有那个心思,也架不住岑余父子给得多。
父亲念及兄弟情,给了岑余不少铺子,还帮着岑余牵线搭桥,岑余的家底虽然不及岑家的十分之一,但是也足够他们贿赂李燊。
可是依着岑家的地位,即便是她散尽岑家的家产,怕是也没有嫁入高门的命,而且李燊的父亲乃是尚书大人,京中有几个世家能跟李家比?
出了今日这事,又有几人敢跟李家对上?
且祈安还小,尚不能撑起岑家的门楣,她需得替祈安再撑几年,若是她嫁了人,祈安又该如何?
白子黑子交错,怎么走都跳不出圈。
又或是她毁了自己的脸?
只要没了这张脸,李燊对她再没邪念,或许能安生一段日子。
可是岑余父子的目的是她手中的万贯的家产,只要她一天不死,他们都不会甘心,所以她何必自残。
岑挽清将白子黑子全都捡起,重新落入棋盘,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困局。
“姐姐。”
岑祈安的声音打断岑挽清的思绪,岑祈安将书房门打开,小心翼翼的看着岑挽清。
“姐姐,可是有烦心事?”
岑挽清将眼中的情绪收起,笑着看向岑祈安。
“下课了?”
“嗯,夫子说今日寒冷,便提早半个时辰下学,他要回院子喝碗羊肉汤暖暖身子。”
岑挽清伸手将岑祈安拉到身边。
“那我们也回去喝点。”
岑祈安已经到岑挽清的肩膀处,路上几次想开口,可又将话憋了回去。
“祈安有话说?”
“姐姐,你是不是很累。”
岑挽清脚步顿住,侧头看着祈安,心底发酸。
“姐姐不累。”
听到这话,岑祈安缓缓摇头,眼眶瞬间发红。
“不,祈安知道长姐很累,今日府中的下人说尚书家的公子来闹事了,他们都说李公子不是好人,他一定没少为难姐姐。”
岑挽清将帕子递给岑祈安,伸手揉了揉岑祈安的头。
“祈安,姐姐都能解决,祈安如今只需好好读书。”
岑祈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
“祈安一定会好好学习,以后当大官,让他们都看得起姐姐,祈安以后替姐姐撑腰。”
岑挽清心被揪在一块,伸手将岑祈安揽在怀中。
“祈安,不要听旁人的闲话。”
“不,祈安一定要做大官,让他们再不能笑话姐姐,让他们都不敢欺负姐姐。”
岑挽清红了眼眶,心中格外感触,下巴抵着岑祈安的头,如此也好,祈安若是真的有个功名在身,以后也没人敢小瞧。
“好,只要你想学,姐姐就给你便请天下名师。”
岑祈安从岑挽清的怀中出来,被水汽浸过的眸子亮晶晶的,格外的亮。
“姐姐,叔叔昨日为何要让人打岑伯?”
“以后祈安能信的只有姐姐和岑伯,祈安的知心话再不能跟堂哥讲,祈安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