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王立刻跪下认错,“皇祖母,孙儿不敢。当日顾姑娘请旨,孙儿念及她治好了皇祖母的病症,实在感激,无以为报,所以才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事。”
此话一出,站在旁边的陈轻雪已经动容,是呀,世道如此。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背。
想来敏王之前的娶亲也不过是逼不得已的,自己实在不应该苛责太过。
顾泠心站在一旁,听了敏王的说辞,却是心中暗笑。
这敏王确实和师父说的一样,好谋善断,不过,好像也没怎么用在正地方,全都是在编些可以圆上的谎,忒没意思。
自己还好悬真的和他拜堂成亲。
她也跪下。
“皇上太后容禀,臣女亦非小气之人,若王爷有心上人,大可以在大婚之后,迎进府中做个侧室,臣女是绝对不会错了主意,吃些没有意义的干醋。可是迎亲的路上,直接停下来同陈姑娘说话,不管是臣女,还是陈姑娘,都会惹人非议,臣女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弃了喜轿,直接来到皇宫,请皇上太后定夺。”
反正她有理,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永安侯此时已经不像刚刚那般干嚎了,毕竟自己女儿说话声音也没有那么大,如果影响了女儿的发挥可怎么好。
不愧是他永安侯的女儿,发挥得真不错呀,不卑不亢,条理分明。
一句话,就把敏王的错处全然说了出来,而且过程中竟然也没有半点要攀扯大将军府的意思。
毕竟,现在大宣现在还要仰仗大将军府的人戍守边关,连皇上都不敢得罪,更何况他这没有什么实权空有富贵的侯府了。
坐在一旁听着的陈家大夫人听了这话,却放心了很多,看了这位顾小姐是没有想要追究陈轻雪的意思了,话里话外,说得都是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得太大,悉听皇上太后处置。
如果是这样,依着他们陈家的功勋,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在座的人却已经议论起来。
这位顾姑娘说得没有错呀,大喜日子,吉时最是耽误不得,刚刚听了他们的意思,应该就是因为这位陈姑娘当街拦轿,与敏王纠缠,所以才误了吉时,这对女人家可以说是天大的侮辱了。
而且现在敏王更是在御前言明,自己喜欢的是陈轻雪,既然这样,顾泠心可怎么办。
现在简直是里外不是人。
若是忍下去,继续成婚,那夫妻日后也定然不会和睦。
如果不忍,这喜轿也坐了,仪仗也起了,这说出去,怕是贻笑大方了!
陈轻雪倒是没想到,自己拦了顾泠心的仪仗,顾泠心居然没有半分脾气,甚至在王爷承认倾心自己的时候,仍能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说出来纳她入府的话。
两厢比较,更显得她不知轻重,肆意妄为。
顾泠心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三言两语,就说得殿上夫人小姐都为之动容。
她们全然不知这件事的苦主是她陈轻雪。若非她当机立断,直接拦路,现在顾泠心怕是已经和敏王拜了堂成了亲。
明明是她与敏王有约定在先的!
陈轻雪也跪下。
“皇上太后容禀,臣女听了顾姑娘的话甚觉奇怪,臣女上前阻拦,实在是惑于情谊,敏王停下与臣女说话,亦是情理之中。毕竟臣女与敏王前有约定,若太后病愈就立刻完婚。”
然后她侧头看了顾泠心一眼,“如果不是有顾姑娘请旨,那如今与敏王爷成婚的,应当是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