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在大殿上嚎得情真意切,一些有女儿的夫人也有些感同身受,甚至有几个感性的直接落下泪来。
一时之间,大殿里的气氛十分沉重。
陈大夫人攥着手心,十分紧张。
她不知道敏王为什么这个时候要突然承认倾慕,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儿如果处理不好,那陈轻雪的下半辈子都完了,搞不好,还要连累整个大将军府。
一想到大将军府要因为这么一个女儿遭难,她的心情就十分复杂。
想她夫君儿子们,都在边关打仗,保卫国家,若是没有在战场上丢命,反而因为自家的一个小女儿没了性命,那她得是何等的痛苦。
最痛苦的,是这个小姑娘也是她看大宠大的!
她只希望陈轻雪一会儿被问到的时候,不要说什么不合规矩的话,不要触怒圣颜。
随即她又被跪在殿中的永安侯哭嚎吸引了注意力。
最好,也不要触怒永安侯。
他实是个难对付的。
上座的皇帝也没有想到,敏王居然承认得这么干脆。
他十分为难地看着跪在阶下的敏王。
儿啊,你最起码解释几句呢,你这样,让朕这个做父皇的很难做呀。
太子实在有些古板,皇上对太子多有不喜,这也是为什么如此爱重敏王的原因。
皇帝自然是不忍责怪自己这个风姿卓越,聪明睿智的儿子。
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可是对顾泠心喜欢得紧,如果他太过于偏帮,反而容易失了分寸。
这件事干脆推给母后了。
皇上心里这般想着,回头看向太后,“母后,您看?”
太后刚刚听着顾泠心的说辞就已经有了怒意,虽说陈轻雪之前也照顾过自己一段时间,但每次都是素着一张脸,公事公办的,没什么表情,让太后看着好生没趣。
顾泠心却不一样,医术高明,直接把她的旧疾治好了不说,人也漂亮,说话也好听,还总是笑脸相迎,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太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偏心了三分到顾泠心身上。
顾泠心当街被拦了喜轿,已经是女人一辈子能遇到的最大羞辱。
她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还心地善良,想着,成全别人,这是多么难得的姑娘。
自己的这个孙子却是个木头,只知道陈情表意,却忘记了全姑娘家一个体面。
这么多人在看着,就这么生生地打泠心的脸!
既然皇帝不管,那这件事就哀家来管,正好也让京城的这些人知道,哀家看重的人不能妄动!
太后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保养得当,加上最近又是病愈,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说起话来,也更有精神了。
她看了一眼直直站着的敏王,又看了眼站在敏王旁边的陈轻雪,她倒是没想到,这个陈轻雪虽然总是寒着脸,倒是有本事让知进退的敏王失了分寸。
“谦儿,你向来是知道分寸的,所以哀家对你最是放心,泠心这丫头有恩于哀家,本以为给你们赐婚自然不会委屈了她,但事情怎么闹成了这样?你既然早有心仪之人,早早说出来便是,非要等到大婚之日才闹开,这是砸哀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