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声音从隐约到清晰，陈衡愤愤道：“绿倚，外面喊什么？”

绿倚羞臊地点点头，颇不好意思地复述了一遍。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陈衡拍了桌子，“做人难，做一个出了名的人难，做一个以彩色文学大家身份闻名的人难上加难！”

“这‘潇湘馆’也是，你说你和‘迎春阁’斗法也就斗呗，没事扯我做什么？”

“空穴来风，‘潇湘馆’怎么就莫名奇妙捅出这消息了？是不是吴杰这孙子败坏我的名声？”

…………

陈衡正“慷慨陈词”表达愤怒时，却听到有人重重地叩门，还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

“这可是陈衡陈公子家？”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怎么会有女人清晨来访？

绿倚将人请进堂中，陈衡讶然道：“徐思烟？寒舍鄙陋，贵客盈门，恐有招待不周啊！”

“怎么，不欢迎？”徐思烟款款一笑，“不请我坐？”

“怎敢？城主府的大小姐屈尊莅临，我可不敢怠慢！”陈衡看向绿倚，“绿倚，给二位客人备茶，名瓷茶盅，名瓷盖完，上好的茶叶！”

绿倚偷笑，自家少爷又要坑人了！

在陈衡看来，这位大小姐的不请自来实在蹊跷。她待字闺中，怎可轻易到男子家，而且是他这个名声“显赫”的浪荡子？再者，清晨来访也有悖常理。

“不知大小姐此来所为何事啊？”陈衡开门见山。

“没事就不能来了？”徐思烟掩嘴轻笑，“家父与陈伯父是交旧故友，关系甚笃，你我之间走动走动，也可慰藉长辈吧？”

“这是自然！”

“昨夜偶闻你身染沉疴，遣散府内侍从，怕你不便，父亲特意遣我和绿柳暂居你府上照看你。”

“这……”

徐思烟却立刻打断陈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此事是父亲交代的，我可不敢违逆。”

徐思烟的丫鬟绿柳插话道：“怎么？我们小姐屈尊降贵来此照顾起居，你还不满意啊？”

“用不着，我自己能照顾少爷！”绿倚不忿地回嘴。

陈衡连忙给绿倚一个眼神，示意她别插嘴，斜睨徐思烟，笑道：“既然如此，陈某就却之不恭，愧受大小姐的好意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徐思烟便带着丫鬟离开了陈府，好像她大清早赶来就是来通知的。

但陈衡对她却另有防备，徐洪不惜牺牲女儿清白的名声也要派人过来“照顾”自己，不可能没有所图！

“绿倚，陪我出去逛逛！”

陈衡打算带闷闷不乐的绿倚散散心，顺便买些果品探望探望吴杰，毕竟日后还要用到此人。现在雪中送炭，也算笼络人心了。

吴宅数年不经修缮，已是窳败不堪，院内假山坍圮，草木凋败，确实是家道败落的景象。

如今吴宅只有一个年逾六旬的老管家郑伯，这境况倒是与如今的陈府相似，只不过陈府正处于蒸蒸日上的趋势，二者云泥之别啊！

归根结底，还是陈府有个好的继承人啊！陈衡不免有些臭屁地想。

郑伯佝偻着腰将人引入吴杰的卧房，便退出去准备茶点。陈衡望着步履蹒跚、满身沧桑的老人，对吴杰更为不齿。

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吴大少爷，康复得怎么样了——？”陈衡本想调侃一句，可却看到吴杰面红耳赤地看着他，脸上流露出赤裸裸地春意。

这货好龙阳？

“陈公子，我燥得慌啊！柴大夫的药，怎么比‘迎春阁’的‘金枪不倒丸’还凶啊？”吴杰欲哭无泪，“送我去‘迎春阁’啊！”

…………

听着迎春阁客房内冲破云霄的叫喊声，陈衡一阵后怕，柴大夫开的药有毒啊？！

大概两炷香后，客房内的战斗才偃旗息鼓。房门一打开，十个姑娘踉踉跄跄跑出来，嘴里喃喃自语：“……不是人……是驴子……是牛马……是TM耕坏地的畜生……”

“……但是……好爽……”

陈衡看着这些癫狂的姑娘，嘴角一阵颤抖。

吴杰是被陈衡提着离开迎春阁的，走的时候，老鸨子冲着陈衡暧昧地抛着媚眼，差点把他的隔夜饭恶心出来。老鸨子还说让陈衡多出些作品，她们高价收购。若是有兴致，还可以和吴杰常来光顾，让姑娘们开心开心……

回到吴宅，陈衡立马拿着剩余的中药到附近的药坊辨别成份，不辨不知道，一辨吓一跳，这中药里居然含有专门给配种公驴催情用的兽药！

“啊，兽药？”吴杰闻听此事，惊愕在当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喃喃道：“这药，是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