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欣总算听明白了,帮初见月分析说:“虽说你的想法天马行空,但若干年后,盐泽越变越小,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近些年来,饮马河(注:孔雀河)改道,南河(注:塔里木河)上游支流趋减,鄯善国为了保证国内用水,不得不兴修水利,引水截流,盐泽面积已经开始内缩了。”
“关键是怎么确定我掉东西的位置?”
“你掉东西的位置是不变的,跟盐泽有水无水没有关系。你可以选择周围相对固定的东西来做参照物。
比如说这个地点,距离西域南山多远?距离鄯善国都城多远?
另外由于饮马河没有支流,它的河道距离也可以用来参照。
几条距离线一交叉,你所谓的掉东西处,基本就能确定范围了。”
初见月茅塞顿开,拱手做了个长揖说:“谢谢先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不,十车书。”
桥欣哈哈大笑,摸着小卷胡对曹叡说:“王长孙身边的这位小友,很有意思。”
没等曹叡答话,初见月又抢着问:“那现在的盐泽碧波万顷,我就算能确定位置,又有什么办法到达呢?
不是说‘盐泽湖南沿途百里,没有城邑人烟’吗?食物和饮水尚且得不到补给,想找条船是不是更想也别想?”
桥欣说:“盐泽四周有若干小湖,湖边通常有三五户散居土人。
当地土人以鱼为食,把这种小湖称之为‘海子’。土人间通婚以海子为陪嫁,家家都有胡杨小舟。”
初见月顿时欢欣鼓舞,连连拱手道谢说:“多谢先生指教。晚辈得遇先生,三生有幸。”
回去这一路初见月都是喜滋滋的,嘴里咿咿呀呀哼着小曲儿。
曹叡也跟着开心,表情管理系统彻底瘫痪,想板脸怎么也板不起来。
“你到底在傻乐什么?真掉什么东西了?东西还没找着呢,你就先高兴成这样?”
“你不懂~”
初见月乐呵呵地甩着根绳子头说:“有希望就有未来。希望是指路明灯,希望能照亮前程。希望能让人喜悦,希望能让人百倍干劲。”
曹叡笑了说:“你倒是个‘知足心常乐,安贫古达人’。”
初见月大言不惭地说:“嗐!一般一般。‘人骑骏马我骑驴,回头看到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回连坐在前面赶车的刘放都笑了。
曹叡说:“本来还有件事想告诉你。但看你今天已经这么高兴了,那就留着明天再说吧,好饭不能一顿全吃了。”
“快说!还有啥好事?”
初见月用绳子头抽一下车扶手说:“你别卖关子!好饭不一顿全吃了,留着馊啊?”
曹叡低头瞅着绳子说:“你那是个什么动作?我要不告诉你的话,是不是下鞭子就该抽我身上了?”
初见月怂怂的,一秒钟王一博附体,“我哪敢打你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