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其实是在帮你们，这样祸害乡里的人，以后可千万要盯紧点。”他两只手虚扶着老蔺头，盯着老蔺头的眼睛，脸上微微含笑。

“是是是，大人指点的是，我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老蔺头点头如同捣蒜。

一时间场面有些冷清，显然场内没有人心情愉快。老蔺头沉吟片刻，忽然招呼元清到他身边。

“阿元，你早上是同远游去山上捕猎去了？我看你方才提着东西回来，捕到什么好货，拿出来看看。”

元清一言不发，默默地从布袋中取出野雉递给老蔺头。

老蔺头看看野雉，与元清对视两眼，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柳墨然双手奉上野雉。

“大人，乡野偏僻没有拿得出手的货物，这只野雉是村里的猎人清早猎到的鲜货，我等的一点点小小心意，希望大人不要嫌弃。”

柳墨然原本兴致缺缺，只想早点散场离开这个鬼地方，目光掠过野雉绚丽的羽翼时却来了兴趣。

他接过野雉上下看了一番，这野雉身形完好没有损伤，只是尾部尖处有一处贯穿伤，让他也不由得心惊。

他心中暗暗盘算，这野雉尾羽鲜亮，一直是颇受贵妇们青睐的装饰材料，脖颈上的蓝绿色绒毛更是点翠工艺的原料，价值不菲。

或者制成标本，赠予某位官家贵族。这野雉形态姣好却又外形无伤，不管是喜好卖弄风雅的文士还是吹嘘枪棒伎俩的将官，肯定都会青眼相加。

他眼珠一转，掂了掂手中的野雉，看着元清。

“是你猎来的雉鸡？”

“是的大人。”

“你现在多大年纪？”

“大人，十六。”

“哼…可有捕猎许可？”

“…”

一旁的老蔺头闻言连忙上前解释，“大人，我等都是乡野小人，不知道捕猎许可的规矩，大，大人饶恕。”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山川海河，无一不归圣尊所有，你等未经许可，擅自盗猎，果真是肆意妄为惯了。”

他三言两语，已将老蔺头说得不知道怎么对应，口中喃喃道：“这，这…”当真是哑口无言。

柳墨然却是一声轻笑，“我等受府台所托，教化民众，今日所做所为，只为小惩大诫。你们这个不尊律令，那个不懂规矩，怎么了得？”

“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欺压你等，更不是为了图你们的东西。不过这雉鸡口感鲜美，味道比得上三年的老母鸡，我也不强要你们，就三十铜子收下了吧！”

“只是我今早为了早些办完差事，出门太急，现在身上没有财物。你哪天去了青原县，到了柳师爷府上，提我的名字，便能自取。”

元清闻言只是低头拜了一拜，却是一句也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