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辰?”尚西楼身着偏红色婚服,倚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身旁的云卷听到声音,终于憋不住了:“娘子,现在已过亥时,云舒去寻柳下公子还未回来,你干嘛非要嫁给这柳下公子呢?他对你并没有情……”
“砰!”房门被人忽的一脚踹开:“找我何事?”柳下公子一身婚服凌乱不堪,发冠倾斜,浑身酒气弥漫。
云卷一步上前:“何事?公子竟如此作践我家娘子。”说罢便忍不住要动手,抬手那一瞬又作权衡,竟是甩手走人。
云舒跟在那男子身后,冷眼看着前面酒醉之人,待越过柳下公子,看到满脸疲态的西楼,眼中泛泛泪光:“娘子,他在兰亭与客人斗酒,已醉的不省人事,他……”
西楼看着眼前既气愤又委屈的直掉眼泪的女子,头疼的紧:“立秋后我便二十一了,嫁谁都是嫁,我是定不会吃亏的,明日过后就不用跟着我了,我安排你们去别的地方。”西楼不紧不慢说道,引着云舒向门口走去。
“娘子……呜呜呜”云舒被尚西楼推出房外,知道她性子执拗,虽然担心,但还是退了出去。
浑身酒气的柳下公子被梳洗丫鬟按着用冰水洗漱了一番,又被婆子灌了一大碗醒酒汤,有些清醒后,尚西楼便让丫鬟们出了房间,她看着面前昏昏沉沉的柳下公子,开始宽衣解带。
柳下无言浑浊的眼神在看到西楼拉过被子、躺下睡觉后渐渐变得清明,跌跌撞撞走向床榻,隔着被子将西楼压在身下:“我们两个之前从未有过交集吧。”
“现在有了,夫君。”西楼笑的疲惫,这几天准备出嫁,还是有点忙的。
柳下无言手下移,隔着夏被也能感受到腰肢足够纤细,但却并不柔软,见西楼面容变得娇俏,红了耳朵,便起了身,安生的躺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夜晚,两人心思各异。
清晨,尚西楼早早的醒来了,旁边早已不见人影,也是,不勤快些,他怎么能白手起家,挣的这家大业大。
云卷云舒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竟不见人影,柳下无言无父无母,倒也不用给公婆请安,自己在这所宅子里逛了起来。
“哟,这不是柳下公子的新妇吗,怎么自己在这儿逛呢?”
西楼抬头望去,只见一锦衣女子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正撒着鱼食,一双美眸笑着望向她,姿态万千。
就这幅姿态,西楼看了也不免有些失神,真真是媚骨天成。
“哎,娘子,你都嫁给柳下公子了,怎的不去侍奉你丈夫,反倒跑到这里来盯着我看?”说话间,那女子已起身,朝着西楼走去。
“腰肢纤细,高挑端正,但这挺拔之姿尽显英气,并无女子家柔情,长的也一般,仅仅是不丑罢了。”酒娘掩面轻笑:“竟不知这正气外露之人却也使下流手段,偏要嫁给这柳下公子。”
西楼笑道:“我的确不如姑娘生的娇媚,只是你怎知是我一厢情愿?哦,对了,姑娘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敢问姑娘是?”
“哼,还问我是谁,你算计的时候,竟没摸清楚我是谁吗?”酒娘声音也好听,透着一股子慵懒劲,别说柳下无言,就连尚西楼也喜欢,怪不得能留在府中。
“我就昨天才进门,的确不知道姑娘是谁。”西楼装糊涂,心中已了然。
“罢了,我虽不是这里的主人,倒也比你熟悉,有我这样的美人同你逛这宅子,倒是这宅子与你的福气了。”说罢,酒娘便拉着西楼的手,一时之间两人竞像姐妹话家常似的。
西楼看不透眼前这人,只觉得喜怒无常,但好在真性情。
柳下无言的宅子很大,花草面积已占大半,但一路上很少见到仆人丫鬟洒扫。
“为何这宅子上下不怎么见其他人?”西楼问出心中疑惑。
“无言无言,自然是不喜热闹。我还有其他事,你便独自逛吧。”酒娘竟是直接撂下西楼便走了。
“这才逛了不到一半,你怎的就走了。”西楼看着酒娘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想到:这女子真美,背影也美,哪哪都美,性格也爽朗。
正准备回去,却见旁边有一只白鸽,待捡起来后才发现白鸽翅膀受了伤,被利剑穿透所致,伤口已被处理,想了想,还是将白鸽带上,原路返回。
看着略显空荡的府邸,尚西楼回想起与柳下无言的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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