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许下重诺,暂时稳住了饷银不足的峡州兵。
他迅速集结兵力,日夜兼程赶往江陵。
行至滋江附近时,江陵城陷落的传言已传到了军中。
倪可福当即处决了几个散播谣言的百姓。
然而,继续前进时,遇到了一些从江陵撤退下来的败兵。
江陵,真的失守了吗?
老王爷苦心经营的三州基业,难道就这样没了?
然而,这些传闻透着诡异。
败兵和百姓的说法截然不同。
败兵中有人称南平王已战死江陵,也有人说南平王逃了出来;
而百姓却说城中还在激战,南平王下落不明。
江陵城地势险要,且与沙县互为犄角之势,城池一向难以攻破。
倪可福确信,若是偷袭,敌军人数不多,因为南平军向来警觉,守军兵力充足。
可他并不知道,南平军的实际兵力已大幅削减,归州的数千禁军早已在此前的战斗中损失殆尽。
尽管如此,倪可福仍不敢掉以轻心。
他心中迟疑,是否该暂且停驻,等探子探查清楚后再作决断。
然而,若耽误了时机,江陵失守,那就悔之晚矣。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一名探子来报:“将军,前方李家岭上有楚军旗帜飘扬。”
“楚军?”倪可福一怔,心中不禁嘀咕。
南平军与楚国素有战事,怎会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以楚军的一贯作风,偷袭江陵简直是痴心妄想。
倪可福冷笑道:“传令先锋官,无需理会李家岭的旗号,继续向江陵进发。”
没多久,又有探子来报:“将军,先锋已通过李家岭,敌军未有动作,只是摇旗呐喊。”
倪可福笑道:“好,三军加速前进,到达江陵城重重有赏。”
大军继续急行军,而那李家岭上的一小股楚军,竟不紧不慢地尾随而来。
时不时擂鼓呐喊,“投降不杀,投奔楚军重重有赏!”
引得峡州兵阵脚不稳,惊慌失措,倪可福费了好大力气才稳定住军心。
黄昏时分,峡州兵终于赶到了江陵城外。
看着城头南平王的大旗依旧高悬,倪可福稍稍安下心来,士气似乎也有所回升。
然而,城门紧闭,城墙上竟然无人把守,江陵城内一片死寂。
倪可福心生疑虑,正欲呼喊,忽然,城内战鼓大作,南平王的旗帜缓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绣着“马”字的楚军大旗。
与此同时,两侧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数千楚军兵马突然涌出,直扑峡州兵而来。
“中计了!”倪可福心中一凛,高喊道:“儿郎们,跟随我冲出重围!”
局势危急,倪可福只能指挥部队向后撤退。
然而,刚退了几步,便陷入了楚军的重重包围。
迎面而来的敌军打着“马氏岳州第一营”的旗帜,为首一员猛将挥舞着一对铜锤,所到之处,峡州兵无不丧命,脑浆迸裂,吓得峡州兵纷纷后退。
这人正是岳州大将钱清。
另一侧,手持银枪的将领曹芸枪法凌厉,每一刺都带走一条人命。
峡州兵毫无还手之力。
倪可福看着钱清,心中暗自吃惊,两人战马交错之际,倪可福闪避开钱清的一锤,挥刀劈向钱清脖颈。
钱清反手一架,铜锤挡住了刀锋,二人再度陷入僵持。
倪可福虽凭借巧劲暂时拖住了钱清,但峡州兵已然无力抵抗。
连续行军,缺乏休整,再加上士气低落,军中士兵接连投降。
投降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战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钱清的呼喝声依旧响亮。
钱清见状,心中暗急。
他本想速战速决,却被倪可福缠住这么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眼看局势已定,钱清心生一计,准备施展绝招。
正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高呼:“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