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我也是看到她之后才想起来,我们以前经常混在一起。”南流景随意答道,心里还在想着另一件事。
可是支撑另一件事情的事实论据不够多,她并不想立刻就下定论。
一提起未眠姑娘,连雨突然想起来一个严峻的事实,“你要真跟那个未眠姑娘认识,那她知道你是逃犯了,我们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还是趁现在走吧?”
话音刚落,云斜一个激灵,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一时有些懊悔,怎么能完全信任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姑娘家,附和点头,“对,连雨说的没错,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离开吧。”
南流景听到这话反而笑了,歪头看向二人,“我很好奇,你们明知道自己送我到了黑石镇也活不了,为什么还要去呢?不如拿着那两吊铜钱离开,天大地大,哪里不能活命?”
这话问完,两人都沉默了,还是连雨先开口,“又能去哪里呢?千里川是我的家,有我阿娘的坟头,有喜欢的姑娘,我就只能在那里,其实我心里还想着,要是办完了差事,真的活下来呢。”
南流景听完笑笑,看向云斜,云斜倒很干脆,洒脱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说完又问南流景,“那你呢,回到黑石镇十死无生,当初都跑了,还回来干嘛?”
这话倒是真的,况且南流景也不是真正的南家流景,没必要为南流景顶这口锅去赴死,可又是为什么呢?
南流景觉得自己是没有活着的盼头,或许死了会有意想不到的结局,她能回到自己原有的世界,继续她原来的生活。
这样的侥幸心理足以让她乐观。
或许,她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伟大,可以顺势而为,步步为营,就是被事情推着走罢了。
一只没有目的地小船,随波逐流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
只是现在,南家流景的人生徐徐向她展开,有些好奇,有些震惊,还有些唏嘘。
她未知全貌,却也愿意跟着走一遭,看看那些人还要如何?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所谓死不死的,就算真的死了,也是我的命。”南流景是这样答的。
半真半假。
“那你可知道,赐姓火祭是不允许赐姓之人活下来的,虽说之前没有发生过火祭之人逃跑的事情,可我看书上记载,十六年前,有一个赐姓之人没被烧死,家里人将她干焦的尸体埋了,最后被人告密,全家人都死了,还连累了远在京府的远房亲戚。”云斜直觉事情不会乐观。
南流景抬眼,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黑石镇的人也会跟着我遭殃?”
连雨和云斜齐齐点头,“嗯。”
云斜又道,“如果真想死,当初何必逃,既然逃出来了,为何还要回去受尽折磨?你现在回黑石镇,人人都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
这话倒不假,南流景作为一个现代人,都不用严刑拷打,三两句话吓唬一下,不仅全招了,还能把自己的祖宗三代盘个遍,主打的就是一个知无不言。
之前是真的南家流景被架在火上烤,现在回去,就是自己的真身被架在火上烤,光是想想记忆里那个场景,南流景就喘不上气,真的非得选择这个死法吗?
“要不,我还是逃吧?”南流景想到这里,有些不确定。
这回轮到云斜和连雨愣住了。
“真要逃啊?”两人同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