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氛围僵持片刻,连雨受不了了,晃了晃云斜的衣袖,慎重地喊了声,“哥?”
云斜回神,抬眼问他,“怎么?”
连雨又指了指南流景,嘴快道,“你看她,又装起深沉了,我们是不是有危险?”
云斜嘴角弯起,连雨倒不是无风起浪,主要是最近这几天,南流景一有反常情绪,就会生出一些幺蛾子,他们俩也深受其害。
但是那种鸡飞狗跳的生活反而让云斜有了生气,他心里其实是不排斥的,只是嘴上不肯承认,装作随意道,“不知道。”
两人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南流景这边有了反应。
她坐直身子郑重地看向云斜和连雨,慎重道,“我一直不知道,你们衙门当初怎么确定我就是南家流景的,能说说吗?”
云斜看了眼连雨,片刻后道,“因为铜钱。”
这本不该是衙差和囚犯应有的对话,可短短十来天的路程,中间的离奇曲折,他们都脱离了原有的轨道,甚至变成了一条绳上的死蚂蚱。
既然都活不了了,开诚布公何尝不让人轻松。
南流景“哦”了一声,举起揣在手里的铜钱,又问,“这个铜钱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连雨拿过南流景手里的铜钱,指着上面并不起眼的菱形凸起,眉眼认真,“就是这个,只有黑石镇的铜钱才会有这个记号,这个标记就是用来区分黑石镇的铜钱的,因为黑石镇的铜钱不能和其他县镇流通,所以你刚买了烙饼,就被摊主认了出来。”
南流景接回铜钱,又拿出其他剩余的铜子儿确认,不出意外,每个铜子儿上面都有一个菱形凸起。
云斜也合时宜地拿出了自己的一枚铜钱,作为比较,云斜的铜子儿确实没有菱形凸起。
“只有黑石镇的铜钱有标记,还是每个镇子的铜钱都有自己独有的标记?”南流景若有所思地问。
云斜道,“只有黑石镇的有。”
南流景大概明白了,她又一次想起了鹿饮,那个奇怪又乖顺的女孩儿。
“所以,黑石镇的铜钱只能在黑石镇内部使用,不是秘密?”南流景不傻,大致猜到了原因。
云斜点头,连雨有些担忧地问,“你还是没记起来所有事情吗?”
南流景点头,心情有些奇怪。
盖棺定论了,鹿饮是故意的。
可是他们家明明都放自己走了,为什么还要用黑石镇独有的铜钱坑自己呢?
南流景想不通。
倒是云斜,心里也存着疑惑,看南流景主动提起铜钱的事儿,就顺着话问,“你是南家流景对吧,我们没抓错人?”
南流景也不打趣了,直接承认,“我是叫南流景,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你们也不算抓错人,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黑石镇上的事情也没印象了,比起黑石镇,记忆里还是跟你们相处的更多一些。”
云斜放下了心,随即又想起刚刚离开的未眠姑娘,心思婉转了起来,吭哧了半天,才问出来,“你们,就刚刚那个姑娘,认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