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实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从漆黑的窟窿里钻出来的一把剑,捅入了伊阿戈——5号的肚子,绞了一周,带出大量的血,然后又拔了出来。那具身体倒下了,流出了一滩的血。
血与文森特翻滚过的位置汇合,变得更多了。那好像是文森特身上的血。文森特真的成了一具尸体。两人的血汇合在一起,几乎成了湖泊。适时,漆黑的窟窿消失了,露出了站稳脚的妮维亚。她甩了一下剑花,把血洗在空气里。
妮维亚看见战场的惨状了,跑过来,要给人包扎。拉斐尔觉得自己的伤并不重,让她先给塞西莉亚包扎,如果后者还活着的话,或者还愿意活着的话。妮维亚听了他的话,拿出绷带,跑向塞西莉亚。
帕拉德可能以为她是敌人,要对她拳脚相向,誓死守护着塞西莉亚。妮维亚动作利索,没有浪费时间,一脚把帕拉德踹飞了。
妮维亚要给塞西莉亚包扎伤口,可是后者把头埋进膝盖里,一动也不动,让妮维亚一点都不好办。妮维亚过于粗鲁,揪着塞西莉亚的发辫,把脑袋提了起来……之后的景象,没人敢再多看一眼。
妮维亚包扎完塞西莉亚,可能还用了点什么药,跑回来给拉斐尔包扎了。可拉斐尔感觉,手上的血都凝固得差不多了,或者可能流的差不多了,好像没有太大的必要包扎。他没说,因为妮维亚暴力的拽过了他的手,绑起了绷带。
妮维亚盯着拉斐尔的脸看。那里,新挨了帕拉德一记铁拳——要是这个人再用力一点,可能他就不必再继续受苦下去了。
“别看了,”拉斐尔说,“帕拉德还得把塞西莉亚送回去,他们不可能再留下来了。”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可不管。”妮维亚说。
妮维亚一直绑着拉斐尔的手,可是绑得未免也太多了,顺着手臂绑上了胳膊,然后是肩膀,甚至躯干……等拉斐尔差不多被缠成了木乃伊,才知道,这个人是要把他五花大绑,束缚他的行动。
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圆木,用剑把它削得平滑,然后把拉斐尔绑在了上面。他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甚至前一刻的悲苦,都在这一刻破涕为笑了。
“你在做什么?”他笑着问。
“如你所见。”她说。
塞西莉亚好像可以站得起来了,在帕拉德的扶持下,慢吞吞的到这儿来。塞西莉亚的眼睛看不见,拉斐尔可以随便她过来。但是帕拉德过来,就有点碍眼了。
“拉斐尔,你们都没事吧?”塞西莉亚说。
“我不怎么好过,但是还活着。”他说,“要是能听你大哭一场,可能心里会舒服些。”
“对不起,拉斐尔,我现在哭不了,”她一本正经的说,“要是流出眼泪,我可能会撑不住。”
“对不起,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拉斐尔可能是染了一种名为“塞西莉亚”的病,否则不会说“对不起”。但是他很难怪她。假使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一种伪装,那他也认了。
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人能够伪装到这个程度,那也是伟大的人物。这样的伟大的人物,犯不着和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计较。总之,要是塞西莉亚要向拉斐尔传播自己的信仰,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即使成为狂信徒。但是塞西莉亚好像没有这个心思。
“拉斐尔,我得走了,我留下来,也再帮不了你们。”塞西莉亚说,“希望我过来的这一趟,有帮上你们的忙吧。”
塞西莉亚可能是在苦笑,“我自顾自的来,结果又自顾自的受伤了,实在是不像样。”
妮维亚给了塞西莉亚一个拥抱,然后送走了他们。
他们应该可以乘坐来时的马车,安全的离开这里。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再有危险。护送塞西莉亚的帕拉德,虽然人愚蠢,但是对塞西莉亚的死心塌地应该是真的,应该不至于让她在路上受委屈。
他们离开了,但是拉斐尔和妮维亚的路程还远。他一时想着,要是跟着塞西莉亚他们一起走,是不是马上就能结束这趟旅途了。但是他也只能想想,因为他被妮维亚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