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塞西莉亚问拉斐尔的理想。她说她的理想是成为一名神使,可以给更多的人带来安宁和健康。拉斐尔只是想起房间里的霍顿先生,但无法回答。
她问拉斐尔的理想是什么。拉斐尔说,自己需要再想想。
一直怪言怪语的帕拉德·尤利西斯说:“他没有理想。”
辛西娅揭破了帕拉德的真相。后者之所以时常阴阳怪气,讽刺拉斐尔,是因为嫉妒得发狂。比起拉斐尔,帕拉德更想和塞西莉亚建立这样的信赖关系。这也是为什么,那时候帕拉德在离去后,又回来拦截拉斐尔。
拉斐尔无法告诉塞西莉亚:我的理想是将来有一天,让霍顿先生走着瞧。那双大而通透的眼睛,可能会把太阳的光聚焦过来,引燃他心底的那点东西,把它烧成灰。不知自什么时候以来,所有在他身边路过的人,稍微靠近他的人,都会给他带来这样的感受;而塞西莉亚是最强烈的,因为她是……太阳派吗?
在第一个月的末尾的时候,塞西莉亚·朱厄勒对拉斐尔说:“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无法信赖我。”
这时候的太阳沉落,在教室,就和当时第一次见到塞西莉亚一样。拉斐尔叹息一声,邀请塞西莉亚到家。他打算给塞西莉亚看看,自己在多年以前就做出来的人偶,并多年以来将它缝在床的对面。
帕拉德可能有什么误解,当拉斐尔发出邀请之后,就发出了怪异的叫声,并坚决制止塞西莉亚赴约;而后者,又坚定的说,自己已经做好觉悟了。拉斐尔疲惫得,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一句。最后,还是辛西娅也说,她也会一同去见证,这才结束闹剧。
帕拉德说:“我也要去。”
拉斐尔说不行。
他让塞西莉亚让帕拉德闭嘴。
他让塞西莉亚得愿以偿的看见了他的“理想”。在这个胡乱堆砌的房间,床的对面缝着那老旧的、怪异的、诅咒般的人偶,有一种扭曲般的执着,倒反的体面,羸弱的傲慢;霍顿先生还如四年前那般,脸在帽子的下面,好像在嘲笑人,嘲笑每一个进来房间的人,尤其在嘲笑拉斐尔,嘲笑他居然胆敢让人进入自己内心的最深处,看见那最骄傲、也是最卑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