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亮出来后,马上让精灵女孩吓了一跳,夸他“好厉害”。她大可不必这样,显得一惊一乍的。
到衣服的部分了,这里最难办。他想不到有什么近似色的织物。他找来找去,满头大汗。最后,他决定用粉色的手帕替代了。他手忙脚乱的在人偶身上缠了几圈,觉得这样应该差不多了。结果,精灵女孩一阵嘘声,“这不太好看吧……”拉斐尔觉得这不能忍。
他在府邸内的各个房间跑来跑去,搜索来去;终于,在某个女仆的房间的花瓶里,发现了一簇近似珊湖色的布艺花。他顺走了它,带回自己的房间,以小刀反复加工,给它料理成了小小的衣裙模样,一片一片的,比起原来的裙子可能更加好看。这样,她无话可说了。
他终于做好了人偶的衣服,给它穿戴上了。
护手甲和靴甲的部分,拉斐尔厌倦了,不想再大费周折,所幸找来一块银色的手帕,把它裁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像绷带一样绑在人偶的手和脚上。出乎意料的,效果很棒。
最后的最后,他从厨房找来一根叉子,绑在人偶软绵绵的手上,充作武器。结束了。
她说她很满意,要收它做礼物。“你把我的东西都送给了别人,总得给出对等的东西来,否则……”他没法反驳她。
她拿捏着人偶,摆弄来去,过了好一会儿,还不打算离开。拉斐尔去踢她的脚,示意她该走了。她却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在那场火海里,是不是很难受?……”“遭遇了很多难受的事吧……”
她的温声细语让他难以承受,甚至不如之前的阴阳怪气更好。他假借要上厕所,离开了房间。
下午,精灵女孩和她的父亲,还有白胡子老人都要离开了。两位父女告别的时候,说:“愿我们的时间一同永恒。”而白胡子老人走的时候,没有前者的装模作样,只是说:“我们后会有期。”
没多久,拉斐尔的兄长就告诉拉斐尔:“我们要搬离这里,这儿太危险了。”
也许是他的表现和以往不太一样,让他的兄长以为他得了病。他总是沉思默想,偶尔还捶胸顿足,用力揪头发,把自己关在密闭的书房里;在他的兄长看不见的地方,他还掐着人偶,朝它自言自语。
他已经注意不把这些表现给兄长看,因为这会害对方担心。他很明确,自己没有病。他只是有宏伟的目标。
他重新把霍顿先生缝到床的对面,让自己又一次可以早上起来、或者夜里惊醒,就能看到这让人信念之火熊熊燃烧的崇高老人;渐渐的,他可能都忘记了这个老人到底是干嘛的,曾经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得让这老人走着瞧。
他还在老人的旁边缝了个伊阿戈,用黑漆漆的袜子做成兜帽,以灰脏脏的抹布做成斗蓬……这是给予人的光荣。总有一天,他会叫他们走着瞧。可他的兄长误解了,以为他“疯了”,然后给他请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