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最讨厌的是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谎。

那人观察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说：“那也太无聊了。”

“无聊就让我走吧……”

“我和你交易，公平的交易。”11先生从斗蓬里掏出一只大虫子。后者的翅膀还在扇个不停，嗡嗡嗡的响。

11先生说：“蕾佳娜刚刚杀了我那么多虫子，这太不公平了，所以，她得付出代价；而你，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但是，这对你又很不公平，对不对？别担心，我会给你公平的机会。”

11先生折掉了手里捏着的大虫子的一条前足，拿捏在手心，展示给拉斐尔看，然后说：“你知道精灵藏在这片森林里的哪里吗？”

拉斐尔在想，这人为什么要折掉虫子的一只脚。

“不懂吗，你要拿你知道的东西，换自己的命。我手里的这条腿，也代表你的那条腿。”

拉斐尔缩起自己的腿，说：“我不知道……”

11又折了虫子的一条足，问：“克伦威尔和精灵有什么关系？”

拉斐尔还是只能说，不知道。

11一口气把虫子的所有肢节都拧了下来，握到掌心；另一只手拿捏着虫子的翅膀，把它的正面展示给拉斐尔看，那一对硕大的复眼。拉斐尔往后退。但是他没法退开太多，因为身后盘着一只大白虎。

“你好像都不知道这些，所以，这些都是属于你的了。这是对你的奖励。”11说。

还剩下脑袋和身体。

11问：“你知不知道克伦威尔的知识藏在哪里？”

拉斐尔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在说什么。要是他能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得救，他早就透露出去了。

11把虫子的脑袋扯掉了。绿色的汁液从仅存的躯体上喷出；11拿它凑近了拉斐尔的眼睛，让他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汁液溅到了他的脸上，打到额头，颧骨，还有鼻尖；好像还在流动，扩大着面积，让他感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