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积分硬币来源大都是来自黑市。

盼春城的硬通货是口粮，一般是面粉肉干之类的吃食，这些口粮能在黑市兑换成一定数量的积分硬币。也就是说，你不一定需要上决斗场，就能够得到足够参与冬日决斗的硬币数量，途径就是赌博。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是默认黑市和赌博行为的，甚至还参与到其中去，大概是给苦闷的日子增添一点儿乐趣。

类似的赌博小摊很多。小厮们在决斗场附近的各处角落里支起一张小桌，点上一盏煤油灯，就等着赌徒们上门。

好几次，路秦歌都看到有穿着镇卫司守卫衣服的人也上去下了注。

除了赌博摊位，这里也有许多贩卖吃食和武器的小摊。

这些小摊也是以积分硬币作为交易的媒介，看样子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以积分硬币作为流通货币的交易市场。

据路秦歌在刘初三记忆里所得知的信息，调查科每个月会给特别调查员发放三百个成年人的口粮作为报酬。这些口粮一般由面粉、瓜菜为主，还有一定数量的肉类。

一般情况下，在发放这些口粮的时候都会默认扣除一部分作为餐费和住宿费。也就是说，其实盼春城的每个办公部门其实都是包吃住的。

“大人，好巧！”

熟悉的声音响起，路秦歌扭头看去，看见一个青年带着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一脸恭敬地站来到了身边。

这些人正是早些时候处理那一家三口尸体的支援科小队。此刻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倒是一时间没认出他们来。

“你们这是下值了？”路秦歌有些好奇。

为首的青年闻言，讪笑道：“实不相瞒，我这是来参加决斗的，顺便带他们开开眼。大人也是下了值，过来看热闹的吗？”

“算是吧...”路秦歌回了一句。

他有些意外，可想到对方能掏出香烟这种奢侈品，想来是决斗场里常客，得到了不少的积分硬币，所以才会如此豪爽。

“大人也是来看决斗的吗？下一场就是轮到我上场了，现在需要去场内准备，若是可以，不如一起走？”青年向路秦歌发出邀请。

“也好，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路秦歌点了点头，既然对方是决斗场的常客，想来对这里的情况有比较深入的了解。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曾青青并没有将决斗场的情况告知路秦歌，也不知是不是在考验他。

求人不如求己，刚好也借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盼春城的情况，有人送上门来，自然是要多问上一问。

青年二十出头的年纪，谈吐不俗，算得上是个人精。

两人边走边聊。

青年叫莫穷，去年才从监狱里被放出来，在外城混了一段时间后，就结识了身边的一群小兄弟，当了他们的头头。

路秦歌很好奇对方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当上支援科的小队长，还能把自己的那群小兄弟也拉到手底下当值。

只是青年莫穷并没有说起这方面的事情，他也就没多问。

“听闻最近决斗场出了些状况，不知你是否有所了解？”路秦歌忽然问。

“的确听说过一些...”莫穷说，“听闻积分榜上的前几名都莫名失踪了，而黑市最近又流入了大量的积分硬币...”

说着，他顿了顿，“大人，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关联吧？”

“你很聪明...”路秦歌说，“那现在积分榜上最高的人是谁？”

莫穷笑了笑，回道：“刚好是这一场跟我对决的人，叫历江，现在是积分榜第三，拥有一百二十一枚积分硬币。”

正说着，两人已经来到决斗场入口。

莫穷向路秦歌道了声别，然后就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

这时的决斗场周围越发热闹起来。

这个时间段，很多在内城上班的人都已经下班，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路秦歌和前身刘初三都没来过决斗场，出于好奇，便打算进去看看。

刚走出没几步，他却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漆黑的角落里，两道人影正抱在一起，似是许久未见的情侣。

一男一女，拥抱热烈且有力，很快便接起了吻。

这里是决斗场的出入口，人来人往，两人却不为所动。他们的喘息被周围的热闹掩盖，但却清晰落在路秦歌耳中，让他好一阵尴尬。心中暗暗吐槽，成为异人后，连听力都变得好了。

这时，两人换了个姿势。

女孩背着身，看不清样子，男的却是顶着一张路秦歌十分熟悉的脸庞：

刘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