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建筑内人声鼎沸。
决斗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其高度和占地面积仅次于城主府,足有近十丈高,二百丈宽。
路秦歌没再理会角落里的两人,而是走到不远的一处阶梯,沿着阶梯一直往上。
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是一片偌大的空地,足有数十丈宽,由一块块巨大的青石板铺成,上面密布着各种的污渍,红的黑的青的紫的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肮脏之感。八根石柱分列其中,上面燃烧着熊熊篝火。
在两侧,是有着二丈余高的高墙,上面俱是各种打斗留下的痕迹,斑驳中透露着久远,同样是以一块块青色石板堆砌而成,承载着上方可以容纳近万人的观众席位。
这是决斗场的第一层,只有一条丈余宽的通道可供进出,尽头是一扇宽大的铁门,厚实且沉重,一旦关上,就预示着决斗场里面正上演着一场生死决斗。
是的,决斗场内不分输赢,只决生死。
观众席位是第二层,同样是二丈高,圆形的席位一层接一层,呈阶梯状,同样是以青石板铺设而成,有数尺宽厚。在席位的最高处,是一间间连在一起的小黑屋,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观看决斗的地方,寻常人不得而入。每每有灯光亮起,就预示着城内的有大人物到此。
路秦歌在观众席上就近寻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决斗的开始。
在观众席上,每隔丈余就会有一盏煤油灯被固定在灯柱上,将周围照的灯火通明。
路秦歌听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很快便知晓这一场决斗是积分榜上前五的两人对决。
据说此二人都有过人之处。
那历江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使得一手好刀法,能将半尺宽、数尺长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水泼不进,打了近十场决斗,对手无一例外都是被大刀一分为二,死状可谓凄惨,是一个极为凶悍的角色。
至于莫穷则是灵活见长,反应极快,据闻连子弹都能躲过,还能以丝线操控数把小刀,杀人于顷刻之间,角度之刁钻是闻所未闻。在仅有的七场决斗里,几乎每一场都是轻松获胜。
两人的对决,可谓是针尖对麦芒,也是冬日决斗到来前最精彩的一场战斗。
难怪这莫穷能够在盼春城内混得风生水起,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路秦歌暗暗惊讶了一番。
只是听来两人的本事都不是常人通过训练就能掌握的,只怕也是异人。
不多久,高处便有人大声宣布今晚的决斗即将开始。
只见一身劲装的莫穷从通道内走出,缓缓来到了决斗场上。
见决斗的选手登场,观众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决斗的开始。
然而过了好一阵,对手历江却迟迟不出现。
原本沉寂的观众们都开始议论起来。
选手弃权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轻则被废,剥夺全部财产,重则将面临城主府无穷无尽的追杀。
“那历江不会是跟那几人一样,怕了,不敢来了吧?”旁边有人小声猜测道。
路秦歌倒是觉得能够在一次次生死决斗间活下来的人,不可能会对对手产生畏惧,尤其是弃权的后果如此严重的情况下。
出事了。
他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
外城。
今夜月明星稀。
与热闹的内城不同,外城尤为冷清。
在漫长的冬夜,罪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食物来源,要么进内城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活儿干,要么到冰原上狩猎。
这个滴水成冰的季节里,死掉的罪民不计其数。
也许是出于怜悯,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内城的后勤司设立了一个罪民科。
这个部门有很多人,他们反复奔走在外城,拖着一架木头车,随时就会出现在某个窝棚或者平房里,将里面一具具冻僵的尸体拖走,带到某个地方集中焚烧。
也亏得有了罪民科这个部门,外城的定居点才会时刻有足够的地方给那些被释放的囚犯居住,也让那些饿极了的人不至于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