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无忌被骗回中原 三丰假死隐身去(1 / 2)屠龙后传首页

王保保所遣之人来到应天,待过月余,也打听了一些消息,转而便返回草原。待见了王保保,遂将所知之事一一告知。时无忌,赵敏均在侧,王保保听完,笑道:“三弟,如此说来,恐你日后再也回不了中原了!”无忌苦笑道:“我和敏敏生活在这草原上无拘无束,倒也逍遥快活。”赵敏接道:“是啊!中原有什么好?个个尔虞我诈,哪像咱草原之上人人生性淳朴,待人虔诚,就算终老于此,也没什么遗憾。”无忌接道:“这几个月来,我在这儿也生活惯了,如赵敏所言,草原人众善良、淳朴,太好相处了。”王保保道:“三弟宅心仁厚,也只宜在这草原上居住。”赵敏故意接道:“哥哥何出此言?”王保保道:“三弟武功自可说天下无敌然却处处遭小人算计,终落得偌大中原无容身之处,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无忌听出他兄妹一唱一和,淡淡一笑,遂不再多言。

天气渐寒,不知何时竟下起雪来,一连数日未曾停歇。赵敏于蒙古包中憋屈着,心中好不烦闷,看着无忌脸上亦有不乐之色,遂道:“无忌哥,这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让人憋坏了,不如咱出去溜溜马如何?”无忌欣然应沉,二人往马圈牵出两匹马来,翻身而上,赵敏急不可待,一路狂奔,无忌随后叫喊着,也催马追赶。

一顿饭工夫,二人也奔出数十里外。赵敏忽勒马停住,无忌少时赶上前道:“敏敏,你怎的又不跑了?”赵敏长叹一口气,抬臂指着前方道:“无忌哥,你看这草原景色如何?”无忌放眼望去,但见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际,别是一番景象,遂笑道:“草原广阔,恰似你胸襟一般。”赵敏“扑噗”一笑道:“你也会开玩笑了,我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胸襟,岂能和这草原相比?你觉得这草原和冰火岛相比,如何?”无忌思索片刻,才道:“环境不同,意境也不同,两者各有千秋,也各有优劣。”赵敏点点头道:“说的很好,但冰火岛与世隔绝,不宜久居,而这草原则可世代繁衍生息,这就是最大的不同。”无忌亦有同感道:“冰火岛其实也不错,只是孤悬海外……。”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赵敏甚奇道:“怎得不说了,想起什么了?”无忌醒过神来,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走吧。”赵敏隐约间察觉无忌心中似有心事,但又不便深究,遂道:“走,去哪儿?”无忌怔了怔道:“这离大哥的营帐应该不远,我着实有些想他了,不如去他那讨杯酒喝如何?”赵敏闻言心头一亮道:“是呀!好久未见大哥了,我也想去看看。”二人意见相投,遂催马径往特库尔克汗处而来。

二人靠近特库尔克汗大营,早有军卒通报大汗,特库尔克汗闻之大喜,亲出帐外相迎。张赵二人刚下的马来,特库尔克汗大笑道:“今个儿是什么风,竟把三弟,三妹给刮来了?”无忌迎上接道:“大哥,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故今儿过来和大哥一会。”赵敏道:“这天寒地冻的,整日呆在帐中,我都快憋疯了。”特库尔克汗笑道:“三妹呀,女儿家就该有女儿家的样儿,别总是想着跑这儿跑那儿的,你看我家的可敦(蒙古大汗妻子的称呼)整日呆在家中,你们中原的话叫什么?对!守妇道,哪个像你这样东游西逛的?”赵敏脸色一红“哼”了一声道:“大哥你又来取笑我!”特库尔克汗笑着将二人请进帐内。

众人分宾主而座,特库尔克汗立下令设筵。无忌和大汗闲聊几句,便见一妇人大腹便便而出,赵敏忙迎上前道:“小妹参见可敦。”那可敦对赵敏格外喜欢,笑道:“三妹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嘛!我们蒙古人可没那么多讲究。”赵敏点点头扶她坐下道:“嫂子,你这有几个月了?”可敦接道:“该有六个月了吧!”赵敏脸色微红,眼神中全是羡慕,嫉妒之意。特库尔克汗笑道:“三妹,你俩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动静?”无忌闻言脸涨的通红,不知所以。赵敏一反常态,竟露出三分羞涩,低头不语。那可敦见状,即向特库尔克汗使个眼色,特库尔克汗也知话语有失,反道:“我蒙古人说话就直来直去,你俩不便说就算了。来人啦!上酒!”仆人们应声摆好桌椅,盛好酒食。

特库尔克汗招呼无忌就坐,赵敏则靠近可敦而座。仆人们依次斟酒,到赵敏处她却坚决不受,特克尔汗笑道:“三妹向来豪爽,今个儿怎么啦?”赵敏接道:“今个儿和可敦坐一起,她身怀六甲,应该远离酒气,大哥,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呀!”特库尔克汗笑着点点头,只管招呼无忌喝酒,赵敏陪着可敦随意用了些菜食。少时,可敦便有些乏累,忙道:“大汗,三弟,三妹,我累了想下去休息休息。”特库尔克汗酒意正浓,摆摆手,示意她下去,赵敏见状,忙道:“嫂子,看你挺不容易的,就由小妹来扶你进去吧!”可敦一笑,已然应吮,特库尔克汗大笑道:”想不到咱三妹还如此用心。”

赵敏扶着可敦来到后堂,劝她躺下,便道:“想不到怀上身孕如此麻烦!”可敦微微一笑道:“身为女人,就该为心爱之人生一堆孩子,再辛苦也是值得的。”赵敏似懂非懂道:“如此说来,女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可敦接道:“女人就是这个命,对了,你和三弟结婚多久了?”赵敏红着脸道:“应该有半年了吧!”可敦又道:“不知三弟有什么毛病?”赵敏立道:“无忌他很好,一切都很正常。”可敦甚奇道:“三妹,这里仅你我二人,有话我可就直说了。三弟他既没问题,那问题就出在你身上了。”赵敏闻之一惊道:“我有问题……?”可敦正色道:“三妹,女人这一辈子若不能给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那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你可不能大意呀!”赵敏为之一怔道:“那有什么法子嘛?”可敦微一思索道:“我这草原上有位神医,他也来为我看过几次,但他距此尚远,这样吧,我即刻派人去请他,估计明日可到,今晚你就留在这儿,明日让他替你诊治一下如何?”赵敏点点头道:“如此就多谢嫂子了。”可敦遂即唤人,叽叽咕咕说了一番,那人自去了。

是夜,赵敏反复想着可敦的话,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好不容易挨到天明,那神医也应邀而至,他替赵敏诊切半晌,均无甚异常,方道:“以表象来看,姑娘和常人无异,敢问姑娘之前可曾受过什么刀剑之伤?”赵敏也不敢隐瞒,遂道:“小女子于几个月前,被长枪刺中小腹,所幸捡回一条命来,但现下已经痊愈了。”那神医点点头道:“果不出老夫所料,病根就在于此,你那外伤虽已痊愈,但内里脏器已然受损,无法复原……。”他话到此处,不便再往下说了。赵敏急不可待道:“神医有话但讲无妨,不必忌讳。”那神医长叹一口气道:“既如此,老夫就不卖关子了,姑娘内里生育之器官重伤受损,无法补救,这辈子恐不能养儿育女了。”此一番话真如晴天霹雳,赵敏眼前一黑,几欲昏厥过去,那神医也无可奈何,一声长叹转身而去。赵敏好半天才定住心神,她奔出帐外,跨上一匹马儿疾驰而去,那雪仍一个劲的下着……。

早有人飞报特库尔克汗,无忌闻之大惊,急辞别大哥,跨上马儿一路追赶,他口中不时高叫:“敏敏……敏敏……。”此时赵敏已是魂不守舍,似没听见一般,只一个劲儿的纵马狂奔。

她糊里糊涂,也不知何时回到自己的帐中,伏在床上大哭起来。少时无忌亦回,急问道:“敏敏,你这是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敏伤心至极,哪有心情理他,仍不停的哭泣。无忌不明所以,问道:“敏敏,有什么话,你说出来,或许会好受点,我也会尽力帮你呀!”敏敏抬头看着无忌,欲言又止,哭的更是伤心了。无忌颇为无奈,遂也不再劝她,找了个地方坐下。不一会儿赵敏哭声减小。忽的她扑到无忌怀中,泣声道:“无忌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不能生儿育女了,是不是?”无忌一怔半晌才道:“那日你为救你哥,被常大哥长枪刺中小腹,我隐约地感觉到了,但却不敢断定,更怕你伤心,故而一直隐忍不言。”赵敏霍的起身,一把推开无忌,叫道:“你怕我伤心,你知道我现在知道有多伤心吗?你知道嘛?……”无忌伸手再次将赵敏搂入怀中,道:“敏敏,没事的,这段日子我们不是过的挺开心的嘛!”赵敏那里听得进去,再次挣开无忌道:“开心?那只是暂时的,以后呢?将来呢?”无忌不敢往后想,遂道:“只要天天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开心,别的我并不放在心上。”赵敏亦知无忌所言不虚,心中稍感欣慰,然终身不能养儿育女,她又岂能轻易释怀,厉声又道:“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你嘴上说无所谓,但我又岂能不顾?”无忌脸色一沉道:“敏敏,我郑重的再说一遍,只要我们天天能在一起,我就天天开心,别的我什么也不在乎,你不必太过计较了。”赵敏将信将疑,喃喃道:“你能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无忌此时心烦意乱,说道:“好了,今个儿就不说这个话题了。今个儿在大哥那儿只顾喝酒,现下肚子有些饿了,敏敏,你说今晚咱吃些什么?”他刻意扭转话题,试图分散赵敏心思。赵敏心不在焉,随口道:“我什么也不想吃,你自己看着办吧!”她说完便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胡思乱想起来。无忌愣了半晌,心道:“他此时情绪不佳,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为好。”他意念及此,遂不再多言,一个人出去了。

到了晚间,无忌烤了一只羊腿,顺带拎回一壶酒,他来到床边,推推赵敏道:“敏敏,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赵敏心中有事,并未回答,无忌连问几遍,赵敏方不耐其烦缓缓起身,无忌又说又笑哄赵敏开心,赵敏顾及无忌心情,随口应付几句,胡乱吃了几口又蒙头而去,无忌讨了个没趣,但自己已然尽力,遂诚然而卧。赵敏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暗自寻思,若自己去领养一个孩子,但终非自己亲出,亦非无忌血脉,时间一长,恐双方均难以接受……。转念又道:“若让无忌娶个小妾,为张家延续香火,但不知无忌意下如何?倘若无忌真娶了小妾,长此以往,自己不免受了冷落,颜面又何存?爱真的很自私,又太过脆弱,自己又岂能受那种伤害……。她左思右想,均不得其便,迷迷糊糊中悠悠睡去。

次日醒来,赵敏又说又笑和平日一般无二,无忌心中暗奇,但也假装糊涂,绝口不提昨日之事。待用过早饭,赵敏笑道:“无忌哥,咱闲来无事,不妨再出去溜溜马如何?”无忌难得见他心情大好,立道:“我也正有此意!”二人齐出了帐,牵出马儿,纵马而上,一路飞奔。

那雪仍下着,但比昨日小了许多。转眼二人来到一小山坡上,赵敏勒住马,放眼四望不住感叹,无忌遂的勒住马道:“敏敏,怎得不跑了,想什么?”赵敏接道:“跑累了,想歇一小会,你看这雪景多美。”无忌唯唯点头称是。赵敏顿了顿道:“无忌哥,我昨夜想了一宿,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要一个孩子……。”无忌见赵敏提起那事,心中不乐道:“敏敏,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话题?”赵敏笑道:“我只是想让你娶个小妾,也好为你张家延续香火,我并在乎她是谁?只要她能给你生个孩子就行。”无忌长叹一声道:“敏敏,你知道吗,我心中就只有你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你说这话不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嘛!”赵敏见无忌一脸正色,遂不便再往下说了。

二人沉默良久,赵敏忽道:“无忌哥,咱们回一趟中原如何?”无忌不知赵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问道:“我们在这过得挺好的,况且中原之地处处通缉我,不知你干嘛想着回中原?”原来赵敏忽的想起一人,她和无忌从小青梅竹马,又拜过堂,和无忌又有夫妻之名,若不是自己从中作梗,他俩恐小孩都有几个了,此人便是峨嵋派周芷若。赵敏想起周芷若,便觉得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遂将一切希望寄托于周芷若身上,但此时不便明言,故而先扯出回中原之事。但无忌问及,只得道:“中原故人多嘛,特别是武当山上一人等,对了,张三丰他老人家不知道身体如何了?自上次一别,已不知几年了,真想去看看他老人家。”无忌听他提及武当张三丰,立时便心潮澎湃,不能自己。记得在冰火岛时,赵敏亦是提及张三丰,方打动自己回归中原,如今回到中原,却又不能亲往,着实是一大恨事,太师父他老人家一百多岁了……。他真不敢往下想了,毕竟这个年岁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个?

赵敏情知无忌心动,遂道:“无忌哥,我不信你不想回中原!”无忌醒过神来,叹道:“坦白地说,我的确想回中原看看,但若真回去,势必引来无数麻烦。”赵敏‘哎哟’一声道:“想当年,无忌小子力挫六大派,继位明教教主后,力抗大元朝,怕谁来着?而如今前怕狼,后怕虎的,是不是这几年好日子过惯了,意志都消沉了?”无忌一脸苦笑道:“是啊,难得过上几年太平日子,又何必再去打打杀杀的!”他嘴上如此说,但对武当的情怀却是永远无法割舍的,遂又道:“你若真想回中原,我陪你就是了。”赵敏见无忌松口,笑道:“无忌哥,是你想回中原,我陪你才对。”无忌笑了笑,不便和他争论这些。赵敏又道:“既然定了,咱明日就动身上路吧!”无忌看看赵敏道:“你怎的如此心急,怎么说也该和你哥,大汗告个别呀!”赵敏点点头道:“一切随你。”二人又闲谈了一会,方又纵马转了一圈,终回自己的营中。

二人径直来到王保保帐中,说明来意。王保保道:“三弟,中原正四处通缉你,虽说你武功盖世,但你一旦现身,全国各地官兵蜂拥而上,你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杀了吧?”无忌无言以对,赵敏上前道:“哥哥,你何须说的这么玄乎,你忘了,除了张无忌这天下无敌的武功,还有小妹这个只智多星呢!量他大明朝也不敢奈何我俩。”王保保见劝之不动,也不便强作挽留,遂下令设筵为他俩践行,营中众军士及其家属得知张赵二人即将离去,纷纷上前敬酒相送,无忌心情颇佳逢敬必饮,遇酒便喝,少时便醉倒于地,赵敏急奔上前道:“众位对我俩的厚爱我心领了,现下张公子已醉,就由我和大家干一碗,就此散了吧!”众人虽是不舍,但事已至此,也只得和赵敏干了一碗,各自散去,赵敏和着王保保之力将无忌架回帐中。

赵敏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她务必每个细节环环相扣,不留痕迹,为此这一夜她又辗转反侧,挨到天明,他叫醒无忌,二人简单收拾一番,即刻向王保保辞行,直奔大哥特库尔克汗处。

待见了特库尔克汗,无忌说明来意,特库尔克汗点点头道:“三弟回中原省亲,大哥我也不便阻拦,但三弟此去,顺便替大哥办件事如何?”无忌奇道:“大哥有事只管吩咐就是。”特库尔克道:“那朱元璋建立大明朝。兵锋正盛,但不知此人有无图我蒙古之心?三弟此次回中原,简易观察一下,倘若此人真有此心,兄弟可设法通知大哥,我也好有个准备,大哥在此先行谢过。”他说着双手抱拳作弯腰行礼之状,无忌忙伸手拦住,道:“大哥尽管放心,朱元璋那厮若再敢大动干戈,小弟定会全力阻止,以免百姓生灵涂炭。”特库尔克汗大笑道:“三弟既如此说,大哥我就放心了,待晚间大哥设筵为三弟送行。”无忌连连摇头道:“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你也知小弟酒量,昨晚众兄弟为小弟践行,小弟喝的人事不知,现下仍未完全清醒,今个儿就免了吧!待他日小弟回来,在陪大哥干上三十碗如何?”特库尔克汗点点头哈哈大笑起来。无忌转身不见赵敏,待欲想问,赵敏从帐内走出道:“无忌哥,大汗,小妹刚和可敦到了个别。”特库尔克汗笑道:“三妹真是有心之人,走,大哥送你们一程。”无忌忙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天寒地冻的,还是算了吧!”赵敏亦道:“是啊,大哥你还是回去照顾嫂子吧!”特库尔克汗点点头,也不再坚持,张赵二人翻身上马,冲着特库尔克汗抱拳道:“大哥,后会有期。”特库尔克汗亦抱拳道:“三弟,三妹,保重!”张赵二人扯转缰绳,催马加鞭,少时便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那草原之地被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际。二人纵马一路而行,风餐露宿,着实有些辛苦,幸得二人在草原上居住日久,早已习以为常,反倒增添几分情趣。过得数十日,已走出草原,待过了长城,已然进入山西境内。

一踏上中原之地,赵敏心思渐沉,若按自己计划实施,他日见了周芷若,自己定然全力撮合,如一切顺利,他俩顺利结合,自己和无忌这几年的感情化为乌有……。但为了无忌,为张家延续香火,自己也就豁出去了……。他真不敢继续往下想,还是好好珍惜现下和无忌相处得时光吧!他意念及此,遂抛开一切杂念,每到一处便和无忌尽情游玩,无忌此次回中原,心下也万分高兴,每日和赵敏游山玩水,谈笑风生,二人相处至今,均觉此段时光最为开心快乐。

二人如此行走,过了月余方进入河南境内。这日来到洛阳,游完白马寺,无忌道:“敏敏,记得前几年,我率明教之众于少林寺营救义父谢逊,挫败成昆阴谋,现下想起竟似昨日一般。”敏敏笑道:“是啊!那时的你统帅明教之众何等意气风发,指挥明教之众打退元军进攻又是何等英明神武!而现下只剩下你一个孤家寡人了。”无忌脸色微红道:“怎能说孤家寡人?不是还有你么?”赵敏嫣然一笑道:“我?我亦非明教中人且还是前元郡主,乃是受你胁迫,要不然谁会和你一个朝廷钦犯朝夕相处?”无忌闻言苦笑道:“好一个受人胁迫?好一个朝廷钦犯?想我一个堂堂明教教主,若不是受了你的蛊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一切罪过皆应算在你的头上。”敏敏脸色一沉道:“好了,不和你说笑了,你恰才提及少林寺,是否有意去看看?”无忌接道:“我们此去武当,反正要路过少林,不妨顺便拜访一下,我也想和空闻方丈叙叙旧!”赵敏点点头道:“那空闻方丈乃有道高僧,方可为你指点迷津。”无忌点点头道:“既如此,咱们加快些脚力如何?”赵敏一催马,加鞭当先而行,无忌连声叫喊,纵马相随。

过的数日,二人终来到少林寺门前。但见山峦依旧,寺庙如初,无忌心中不胜感慨。赵敏拴好马,遂上前叩门,一小沙弥开门双手合十口喧佛号道:“女施主到此处有何贵干?”赵敏忙双手合十还礼道:“麻烦通报一下,就说张无忌求见方丈空闻大师。”那沙弥接道:“本寺方丈昨日便有事下山去了,留下师祖空智主持事务。”无忌大奇道:“空闻方丈乃一寺之主,平时绝少出寺,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既想到此处,忙上前双手合十道:“既如此,就麻烦通报空智大师吧!”那小沙弥点点头道:“二位请稍候,”说完便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