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任宏啥也没做,就莫名的被调到了市容大队,算是被发配了。
回想到这里,任宏就是一阵悲愤。他是没给魏泽送例事,可是他也没干别的啊,那几天他就准时上下班打个杂,咋就直接被发配了?
没有给他想明白的机会,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喂爸,恁晚了咋还没睡?”
他爹没回他,颤抖的话里夹着哭声“你妈在县医院抢救,快点过来。”
任宏的脑袋嗡的一声作响,手机掉地上的声音也没听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又快速恢复正常。
捡起手机,冲电话那头喊着我这就来。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宿舍,还差点被左腿绊到右脚,跑到大街上拦到了一辆车子。
“你干嘛?不要命了!”
司机猛踩脚刹,一脸的惊魂未定。
“我妈在商县医院抢救,大哥,你帮我一把,先沿大道直行,不用拐。”
任宏拉开车门上了车,掏出一把红票塞进了司机兜里。
“行,那你坐稳了。”
司机一咬牙,也没看兜里塞了多少。一脚油门踩上了120,窜了出去。
不是特别快的速度,在市道里已经十分惊险。
大哥敞亮。
市里离镇里距离有点远,一路狂飙半个小时,遇车超车。总算是到了地方。
来不及感谢司机,任宏心急忙慌的赶到了急救室门口。
任老爹边哭边抹眼泪。
“电话里说不清楚,俺妈不是吃着药嘞,咋突然出事了?”
任老爹一脸的懊悔,边哭边说“是我的错,药我没买全,我害了恁妈啊。”
任宏头都大了,药出什么事了。
“医生不是开了药方吗?买个药能出啥事?”
“刚刚有个医生跟我说了,说是药不对,少了一个玻璃为跟盐酸曲美。”
“你不是按药方买药吗?咋没买对?”
任老爹也想不通。
“我去开药的时候,那秦医生跟我说嘞就是只能开这么多,那不就是那些药吗?”
药方是任宏的高中同学开的,没有多纠结这些,任宏给同学打了一个电话。
“药没开全?你拿药的时候我让你提我名字,你没提我名字吗?说没说病人要的急?”
“这跟开药有啥关系?”
“怪我那时候要脸,没跟你说明白,我的傻同学啊,你不提我,那开药的时候你得跑两趟,挂两回号。”
“这事不是我定的我也……”
任宏的手机又掉到了地上,没再听电话里又讲了什么。
是他的错,他就跟他爹提了一句同学的名,没有上心嘱咐全。
任宏的心里满是自责,痛苦,狠狠的扇了自己几耳光,没有作用。
任老爹仍然沉浸在自己内没有买全药的悔恨中,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的自虐。
这个时候做什么都已经晚了,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下,父子俩慢慢的捱着时间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了,父子二人满怀期待的朝着出来的医生看去,却只见的医生的一个轻轻的摇头。
任老爹崩溃的冲了进去,痛苦的喊着媳妇的名字。可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冰冷的面孔,无法再做出表情,没有回应。
任宏心神恍惚,脑子浑浑噩噩的。
母亲的死,他是负有直接责任的,这惨痛的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旁边收拾完仪器的护士,留下句轻淡的节哀,便从任宏身边匆匆离去,赶下一场了。
任宏张大嘴,想痛苦的大喊,声带却没有如他的愿,只是挤出来了微弱的“嗬,嗬”声。
“好机会。”
一路跟随,蹲守在旁的单和却没那么多感慨,他抓住机会,把道兵丹弹入任宏的嘴里。
还未等捂住脖子的任宏感觉出自己嘴里进了什么异物,那道兵丹就一个滑落,入了他的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