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铸造新火炮？”

“过完年。”

“那也就是说，只要杀了这五个弗朗机人，新火炮就消失了。”李焦说道。

“真要是瘟疫蔓延，弗朗机人也活不了。”朱棡说完，忽然向外头喊了一声，“唐二。”

下一刻唐百户掀帘子走了进来。

“明日，不，马上去把弗朗机人带出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下来。”朱棡吩咐了一句。

“是。”唐百户领命而去。

“晋王殿下，这些事情应该都是绝密吧。”

“自然是绝密。”

李焦说：“那就怪了，鞑靼人是从何而知弗朗机人的消息的，竟然拼着袭击高山卫，放进来了一个百人队。”

“你的意思是我身边也有灰狼卫的卧底？”朱棡说道。

李焦：“总得有消息泄露的渠道吧。”

朱棡站起来，走了两圈：“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焦道：“请晋王尽力收缴吕氏烟火的鞭炮，这个小年，一挂炮也不能放。”

“这件事有点难，我虽然是藩王，但只有军权，无权干涉城里的政务。”朱棡说。

“那就请晋王殿下去找衙门的知府县令，请他们做这件事情。”

朱棡思索了很久，还是答应了天亮之后进城去做这件事，李焦忧心城里的事情，匆匆告辞，和赵曜两人赶往城门。他们两当然不知道正在此时，真定府里的锦衣卫还在追捕逃跑的鞑靼人。

路到半程，他们见到了一直等在路旁的路小五，路小五抱着鹞子的笼子，摊子已经收了，他靠着树站着，夜晚冷，他浑身都在颤抖。

李焦将拜托晋王的事情写在信上装进了竹筒里，放飞了鹞子。

这里已经快到真定城下，鹞子几个呼吸就能进城，想必马观鱼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明日天亮之后请他协助晋王，务必扣下吕氏烟火的鞭炮，集中起来销毁，这样也能将这件危机解除。

三更天，周遭一切都是安静的。

李焦站在原地，还是有些心慌，他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但现在没法进城，只能挨到天亮。

“要不先回晋王那边等天亮吧，在这站着也不是事儿。”赵曜说，晋王那边有房子可以休息，两人离开主要是来找路小五，现在找到了人，发出了信，该干的事情就干完了。

“也好。”

三人便牵着马走了回头路。

走了半截，夜空中突然传来了鹞子的叫声。

刚放飞不久的鹞子重新飞了回来，也不知道史名是怎么驯养这些鹞子的，总能精准无误找见人和自己的框子。

鹞子飞到了框子上，李焦拿下了腿上的信。

信上写了一行字：四十八名鞑靼人，俱已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