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后堂走去。
穿过铺面的这一间,到了后院,后院也是一座正堂两间厢房,但左侧厢房旁边还盖着一座小小的屋子,屋门关着,外面打扫的很干净。
杜大夫掀开袍子一角,从里衣的绑带上取下了一串钥匙,辨别出来开小屋的钥匙,开了锁,走进了屋子里。
李焦让妹妹回前厅去,自己和赵曜走进了小屋。
小屋不大,里面只放着一张桌子,地上铺着的却是一层厚厚的草药,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冲出来,十分刺鼻。
“把珠子放在桌子上。”
李焦依言放好,杜大夫便也退了出来:“后院养了鸡,去抓两只回来放进去。”
两人又跑到后院,这里开辟了一处菜园子,旁边的鸡笼里养了七八只鸡,李焦和赵曜一人抓了一只回来,绑住了腿,放进了小屋。
此时杜大夫从厢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小锤,换了一身油布制成的衣服,用布遮住了口鼻。
“我进去砸碎珠子就出来,你们退远些,站到廊下去。”杜大夫吩咐了一声。
两人便远远退开,站到了正堂后门的通道里。
杜大夫长长伸直了胳膊,猛地落锤,然后放手、关门、转身就跑。
跑了两步,杜大夫站在空地里,将身上的衣服和面巾都脱了下来,旁边准备好了火盆,这些东西都被装进火盆里,一把火烧掉了。
他又拿起地上的一些药粉在身上撒了一遍,又等了片刻,这才放下心来。
“等半个时辰,然后从远处拉开门看看。”杜大夫说道,“若是鸡死了,就在屋里放火,将里面烧一遍。”
说着指了指一旁墙上靠着的一根长长的钩子,意思是用这个钩子来勾开小屋的门。
“半个时辰够用吗?”李焦问道。
“鸡不是人,人吃了一两日毒发的,鸡只用两个时辰,够用了。”杜大夫说道。
李焦想起了一个恐怖的东西,面色带了恐惧,问道:“若是瘟疫呢。”
杜大夫面色一肃:“胡说什么!”
听到他们的谈话,赵曜也满脸恐惧:“不会吧?”
李焦硬着头皮说:“草原上能有什么毒物?这些鞑靼人千里迢迢跑到真定府,弄了这么多佛珠,谁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杜大夫面色很冷酷,显然也被李焦的这番话吓住了。
“虏疮、瘴气、疟疾、麻疹、白喉、霍乱、痢疾……”杜大夫喃喃自语,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洪武五年六月,大庾、上犹、南康三县大疫,七月,都督府营军士多疫。洪武二十四年四月,项城县疫。”
杜大夫如数家珍。
“洪武二十四年,那不就是四年前吗?”李焦心惊胆战,“这距离可不远。”
“不会,不会的,这是天灾,怎能人为。”杜大夫不愿意相信,“你别自己吓自己。”
“是与不是,咱们等等看吧。”李焦叹了口气,佛珠里面若是真放着瘟疫,十万挂鞭炮炸开,真定府可就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