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什么事了?”李三郎强忍着肺里的痒。
“没事的爹,我来处理。”李焦不敢和李三郎多说话,也不知是怕被他看出来自己并不是他的儿子,还是因为怕他是父亲这个身份。
他逃出了屋子,和路小五并肩走出院门,地上一堆脚印向另一条巷子去了,两人便跟了上去。
“李伯父什么病?”路小五好奇问了一嘴。
李焦摇摇头,在来的路上李焦已经将自己是逃兵这件事告诉了两人,只是添油加醋了一番,说自己实则是锦衣卫的暗探,这次名为逃兵,实则是为了送信。先骗过了两人,总不能说自己交了好运这才拿到了那枚锦衣卫的印章吧?
虽然号称兄弟,但三人目前还没熟到那种地步,路小五和严昀只是为了避免被灰狼卫追杀而来。难说以后如何,李焦对他人的感情不抱希望——这当然是现代人的臭毛病。
这条路向前是个丁字路口,一条通向主街,另一条通向后山。但奇怪的是,主街那边没有新鲜的脚印,向后山的路上,却是一团乱糟糟的脚印。
“百户所的人也住在后山吗?”路小五看着脚印觉察出了不对劲。
两人对视一眼,向后山狂奔而去。
后山之上是松林,据说燕酩中添加过松针,所以酒水有一股干烈清幽之气。
两人顺着杂乱的脚印走上了山坡,便听到林子里面传来了一声惊叫,清脆熟悉,是雨儿的声音。
李焦一把将刀拔了出来。
松树树干上的鳞片层层叠叠,树后传来了两个军汉的声音。
“大哥,咱真要干这种事?”
“奶求的,百户所屯堡里熬了几年了,有快活过一日吗?我看那李焦早逃了,留下一个不中用的爹和妹子,这是什么?这是天赐,天要给你,你不收,就是欺天。”
一个裹着披风的虬髯汉子说话声音越来越近,走到了松树边,低着头解腰带。
“我先撒泡尿。”
他低着头去扶稳自家二郎。
脖子上突然一凉。
虬髯汉子皱着眉抬起头,神色一惧。
眼前是一方印,印上四个追魂夺命的字:锦衣卫印。
路小五也用刀架着另一人的脖子过来了,这个人一脸鸡贼样,瘦的跟麻杆似的。
李焦把印章向两人脸上晃了晃,冷冷地说:“认字吗?”
虬髯汉子颤抖着点点头。
“那就行。”李焦说完,手中一用力,将刀锋扯回了怀里,一飚鲜血从他脖子里飚出,撒在了地面上。
李焦提着刀又走到麻杆士兵面前。
“别别别,大人,小的……”麻杆士兵话还没说完,脖子里同样挨了一刀。
李焦顺手把刀锋拖在雪地里,让雪擦干净了刀锋,已经看到了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一个松果的李雨儿。
李焦急忙扔了刀,跑过去割断了绳子。
只见李雨儿着急忙慌把嘴里的松果抠出来,大喊:“哥,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