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女士,您的意思是,您的儿子云汐患上了严重的失忆症,并且拒绝进食和沟通?”
傅虹仓皇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说道:“对,对,我儿子他生了很多病,资料都在这里……”
厚厚的一叠单子,显然是做了很多检查,齐东岳接过来扫了几眼,很多精神类检查,第一页上写着双相情感障碍。
“他生病之后就不太愿意吃东西,一开始只是话变少,喜欢看窗外,后来他一点东西也不吃,一句话也不说了。”
傅虹坐在椅子上抹眼泪,嘴里念叨着:“我命苦,好不容易和他爸把儿子养大,结果生了这些坏病,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想不开的,他什么都不和我们说。”
傅虹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男孩笑得开朗明媚,他眉眼生得柔和,长得说不上帅或美,只是耐看,而且会让人忍不住想要——
怜惜?
这个词用在这里有些奇怪,但云汐的脸就给人这种感觉。
照片里的男孩和床榻上的男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另一个房间,薛礼紧张地问道:“唐哥,他,真的,真的还活着?”
唐春生拿到了云汐的报告单,虽然各项数据都已经岌岌可危,但确认云汐目前仍为“活人”。
“那为什么他的影子会不见?”薛礼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把云汐从甬和花园带出来的时候,注意到了一点诡异的地方,在阳光下,云汐并没有影子。
这简直就是鬼实锤了呀!
“失去影子,也不一定说明他死了。”
齐东岳推门进来,从唐春生手里接过单子看了看。
“那人的情况有点复杂,人在哪,我去看看。”
唐春生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说道:“在里面,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肯吃东西,也不说话,再这样下去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几人一起走过去,推开门的瞬间,房间里的云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这一次不一样。他空洞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些许神采,微微抬头,望着第一个进来的齐东岳,忽然扯动脸上的肌肉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好。”
似乎是从遥远边际传来的声音。
这声蹩脚的问候拖得异常长,听上去有些怪异。
唐春生和薛礼面面相觑,显然这声问候不是给他们的。
齐东岳面不改色地坐下,坐到云汐边上,随口问道:“今天身体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没有,我有点饿了。”
齐东岳端起床头柜上的餐盘:“能自己吃吗?”
“可以。”
云汐接了过去,只是双手有些颤抖,勉强握住了,他试着拿起勺子,一口一口舀着饭菜。
“医生——你能帮我吗?”
“我不是医生。”齐东岳说道,“但我想帮你。”
唐春生和薛礼看傻眼了。
啥情况这是?
他们两个人上没用。
云汐他妈上也没用。
研究所其他人上都没用。
凭什么啊??
齐东岳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云汐吃完了饭,拍了云汐的肩膀,就向外走去,路过唐春生的时候,他特意后退了一步,说道:“对了春生,记得转我100块钱的车费。”
唐春生福至心灵:“不对,你那个时候说的是90块!”
“你听错了,我一直说的100块。”
唐春生抽了抽嘴角,跟着齐东岳走出去,留下薛礼看着云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