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主任给负责后勤的李永凯打了个电话，叫他马上过来。李永凯接了电话立即来到政教处，请了空假去了人民医院。伍立夫赶到医院时，书琴已被送进急救室进行抢救，几名同学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李永凯问是谁交的费，一名学生由于和医院的一名医生熟识，便先抢救，后交费。

李永凯跑到交费处把费交清，这时有医生走了出来，李永凯忙上前问道：“医生，她怎么啦？”那医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道：“她是汞中毒，不过，我刚才已清洗了她的肠道，她也吐干净了，估计没有多大问题！”李永凯松了一口气，连说了几声谢谢。

李永凯来到了病房，看见书琴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眼睛微闭。老伍在一旁坐着，见李主任进来，忙让座。李永凯招了招手示意老伍出来一下，老伍轻声走了出来。

走廊上，李永凯问及此事的原因，老伍哪里知道，便摇了摇头，李永凯又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她早上在家吃的饭吧？”老伍想了一下，便说道：“我在楼道打扫卫生时发现的，她当时就躺在楼梯旁，我就急着叫了几名学生赶快送了过来。哦，我记得她早上一般不吃早餐的，我想恐怕今天也没吃吧！”

李永凯疑惑道：“那是什么原因呢，你总知道她家里的人吧？”

老伍立即说道：“她丈夫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身边有一个女儿在这个学校读书，今年上高二，她找了这个工作一是为了挣点钱补贴家用，二是为了照顾她女儿上学。今天怎么突然病了，这可怎么是好！”

李永凯叹了口气，问及她女儿在哪个班级，准备去找她，老伍料想他会这样做，就说了一句：“她女儿的事，我会马上回家去说明一下，就让她去我家吃午饭吧！李主任，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吧，我会照顾好她的。”这时肖主任打来电话，说是学校来了调查的领导，要他赶快回去招待一下。李永凯只得把这里的事交给老伍处理一下，自己先回到学校。

送走李主任，老伍就走进病房，这时，书琴醒了，一看见老伍连忙说谢谢，老伍笑道：“你到底是怎么啦，你上午吃了什么了啊？怎么就是汞中毒？”书琴惊异道：“怎么会是汞中毒，我上午只喝点开水，没有吃什么啊！”老伍问及她患病的经过，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让书琴躺下，这几天就在医院待着，学校里的卫生，他会帮她做的，又告诉她这医药费李主任已替她交了。

书琴担心郑庆兰今天午饭在哪儿吃，早上又不知道她拿钱没。老伍见她着急，就说道：“你先躺着，我回去一趟，让庆兰去我家吃吧，你就别着急了，好好养病吧！”书琴忙又不停的说谢谢，老伍止道：“都是自家人，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啊，别见外，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出了医院，骑着自行车回到学校。

书琴待老伍走后，想起上午的事，觉得事情可能出现在开水上，就忙下了床，叫了几句：“医生，医生！”一名护士跑了进来急忙问道：“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书琴忙急着叫道：“护士小姐，麻烦你让我打个电话，我有急事！”护士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递给她说道：“你打吧！不过你需要回到病房！”书琴忙打电话给肖主任，说是开水有毒，不要让学生乱喝。肖主任得知此事，忙去了开水房，把开水房给封了。

老伍这几天打扫的工作量比往常多了许多，可暗地里，他又暗暗调查此事，他先是去找老张几次，可老张就是不承认，而且态度很蛮横，搞得老伍定下决心一定把这事给调查清楚。老伍得知书琴见过的那名学生原来是文特班班长崔峰，就去找他说了开水有毒，并让他们去医院检查。崔峰笑道：“没有喝，刚到班门口，这开水瓶句被摔破了，我的手掌还划了两道口子呢！”说着就伸给老伍看，老伍大松了一口气，便立即打电话给书琴。

郑庆兰这天也上课，去了医院看望她母亲书琴，去时还买了一束花，书琴感觉没什么大碍，过了三天就出院了，第四天就又开始工作了。经老伍这几天的调查，他初步断定是老张所为，但没有证据，他也不能说这就是他干的。在此事还没有着落时，老伍为当初答应书琴母女两人的请求而感到羞愧，学校并不为这事而大动干戈，只好任而听之。

一日，老伍在二楼打扫厕所时，听到这样一段对话，他大为惊喜。

那日，他在厕所门口清洗墙壁，听见有两个同学在里面吸烟，并谈着关于那日汞伤书琴的事，他就侧耳而听。

“喂，你还记得上次是谁下的汞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陈天生并没有喝水，那水刚到门口时就全洒了，崔峰还被划了两道口子呢！”

“哦，这么说，那女职工倒了八百代霉，全校就是她一个人喝了那天的水。你不知道，那天开水房的水根本没有污染，而是有人在崔峰去提水之前已将体温计里的水银滴入他的水瓶了。这事说也奇怪啊，学校就这样不理不问了！”

“算了，这也不关我们的事，你也不要我说的话告诉别人了。”

说着上课铃声响了，两人就赶紧出了厕所，回到教室。

老伍本想在刚才他们说话时进去详细地问一下，可又怕他们不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听后仔细思量一番，觉得从刚才他们所说的陈天生入手会比较容易解除矛盾，想着就借着打扫卫生的幌子来到文特班。

这时，文特班的同学正在上自习，他也不直接找到陈天生问个明白，而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上课不到一半的时候，班里有两个学生吵了起来，老伍仔细一看，就是刚才厕所里的那两个。

他们看起来很是生气，有一个指了指旁边的一名同学叫道：“你问陈天生，我说错了没有，你才是搬弄是非。”

另一名同学急着叫道：“你怎么这样，我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乱说吗？你要是想说，我们就出去说！”说着两人就又来到厕所，这次，老伍并没有跟上，只叫了陈天生出来一下，同学们并不奇怪，这老伍时常来叫学生去拿包裹，这次或许也是。

陈天生出来以后，老伍就拉住他，轻轻地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对吧？我不会逼你说的，但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可知道就那一瓶水可把你们的清洁员害苦了，你要是有良心，就悄悄地告诉我，不会损失你一毫一毛！”

陈天生此时已开始打颤了，看着老伍，只慢慢地说出几个字：“不关我的事！”说完就急忙跑回教室，再也不出来了。

老伍去了一趟政教处问及此事，肖主任只说以后会解决的，只当作是托词而已。接着他就回去了。

第二天，老伍在打扫楼梯，陈天生跑过来打住老伍，叫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说话，老伍就照做了，陈天生告诉他这事是老张干的，他接着就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伍如梦方醒，心里再有忖度，就已知道这事的经过了，只待着很快要让凶手露出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