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在所有人的目睹下放声狂笑，他笑的极其爽朗，情干意断。

满嘴温热，满心冰凉。

笑的燕凤凰指尖的血停不住，她捏紧手，你笑什么，你为什么笑。

“梁月，如果你后悔了，那就不要再…”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我说了，如此，才是我想要的。”

梁月伸手一把抓住那张印纸，他的笑容收敛，眼里彻底抹去了旧情。

“师尊，这应当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天眼神石遍查真相，你却不打算用，理由你不用说，我也懂，无非是我梁月在你心里也只有这种价值罢了，你说我有罪，那不管我有没有罪，我就一定得认罪，因为不听你的，就是不敬，在你眼里，我还是人吗？啊？我怕不是连那路边的野狗都不如。”

“真的是，你知不知道，我今生今世最后悔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着你走，昔年我为乞儿，就算饿死街头，也总好过现在，哪怕真是街头野狗，我也是以自己的意志存活。”

“但还好，老天爷真是有眼，居然给了我挽回错误的机会。”梁月咬破指尖，探手往印纸上点去。

燕凤凰下意识的抬手。

“别！”却有声音和人影更快，厚重衣衫也挡不住的美丽，这也是一位长老，伸手将梁月的手抓住，没有让那心血落定。

燕凤凰抬起的手松下，发紧的心口莫名放松，她松了一口气，不知何故。

“梁月，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啊。”

长老看着梁月：“莫名受到责问，你心里有委屈，我们都理解，但咱们暂且忍一忍，等到宗主闭关之后，执法殿众长老定当一起上报宗主，为了重拾得真相。”

“燕凤凰心气是大，但到底是你师父，师父弟子之间，哪能如今日这般，剑拔弩张至此？”

其他长老也是连连开口。

“没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弟子总要多敬重一些，知道你心里也有怨气，但也不应该对恩师放肆至此，眼下，便说句抱歉，今日就此了事。”

燕凤凰现在却一言不发了，站在那里。

他人哪里知道，在梁月咬破指尖抬手的时候，燕凤凰的身体便已经僵住，仿佛天雷贯穿身体，让她周身麻痹。

到此刻，她的心也动的疯狂，她感觉不到安宁。

“你看，你师父的性子你比我们都了解，如今这作态，显然也是冷静了下来，你便跟她说句好话，今日这闹剧，便就此打住。”

长老看着燕凤凰的动态，心里也是松口气，燕凤凰的气性，在这种时候沉默，其实就是退步了。

现在只要梁月也收了气性，只要低头一瞬，那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日，北冥宗依旧太平。

梁月又笑了，看着眼前这位熟络的长老：“林姐姐，我入宗门后，常受照顾，你便是其一，感激不尽。”

梁月开口，似乎也是真听了林长老的话，放下了气劲。

燕凤凰抿着嘴，忍不住开口：“拦着他作甚，他想走走就是了，我断然不会阻拦，但如果不想走，就不要再这般狂妄，今日躁动，没有下次！”

长老们眼里大喜。

燕凤凰这满嘴狠话，已经是她说出来得软话了。

这是真的放心了怒火。

原谅了梁月。

可梁月却突然一动。

林长老眼睛发颤，梁月眉心，硬是逼出一滴心血爆出，短促距离，极其得快。

“别！！”

林长老心急出手，可，已经来不及了。

嗡————

犹如天钟震颤。

那张印纸，爆发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