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你还是回去吧。”

莫余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帽子叔叔，也有些无奈。

从奶茶店出来，莫余隐约觉得，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想像。

一路径直来到了临仙街道派出所。

接待他的帽子叔叔好不容易听他讲完，几次忍不住想打断。

莫余也知道，整件事有点过于离谱了。

女朋友消失了，这个好理解。

不记得女朋友名字了，这个也有可能。

和女朋友的聊天记录，通讯方式都没有了，甚至是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全部消失，这个也不是不能接受。

还有一本小说把这些故事通通都写了进去，虽然离奇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但是你说有一个超自然的力量把你女朋友弄消失了，不留一点点痕迹，还把这一切变成一本自动更新的小说，朋友，侬脑子瓦特了伐？

这些小年轻的，不走正路，搞这些噱头，叔叔我见的多了。编个故事就来报警，张嘴就来，再拍个短视频搞个一二三四集。都是为了流量嘛。

莫余一时语塞。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亲身经历，很难相信。之所以来这里试试，也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困难找帽子叔叔。

莫余就像溺水的人，在努力抓住一切可以抓的稻草。

只是好像，真的没有人能帮助到他。

……

回到出租屋，莫余往床上一瘫，感觉有点虚脱。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肚子都在咕咕咕叫了。

但莫余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不想起来，也不想睡。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喝水。

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直到黑暗一点一点吞没房间。

莫余脑子里不停地闪回着他们在一起的经历。他惊恐地发现，如果不去回忆，这些往事好像沙子一样在一点点漏下去，印象越来越浅了。

跨年时一起看的烟火。

在摩天轮最顶端紧握的双手。

一起用贝壳串成的风铃。

一起画的油画。

等等。油画。

莫余的视线逐渐聚焦。

如果说，所有电子的信息，就连照片都能删掉，那实体的油画总会留下点什么吧。

莫余猛然起身，因为起的太猛，甚至有些眼冒金星。

摇摇晃晃地迈进书房，莫余在墙角找到了那幅油画。

画上是一片金黄色的向日葵地。

在莫余的印象里，这幅画是他们两个人牵着手，回头灿烂地笑着。

可是现在映入莫余眼中的，在那一片金黄的向日葵中间的，只有一个男生。

虽然画的有些拙劣，莫余仍然可以看到，男生空洞的眼神，和嘴角机械的笑。

啪。

莫余一个没拿稳，画框直直摔到了地上。

……

“像你这种情况呢，也是有个专门的名词的。”

坐在莫余对面的人，叫马乾宇。手里正拿着一根烟，还时不时揉下眼睛，有些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