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呼吸停滞，不由得心里一颤，他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祸国殃民的美人竟然是他熟人。

李无华来到肖烈身前，仰起头笑嘻嘻地说：“今天这么早啊。”

肖烈整理了飘飘然的心情，急切问道：“你知道我姐去哪了吗？”

“什么？”李无华好像没听清。

“肖芸跟你没在一起？”肖烈重复了一遍。

“什么肖芸？你的熟人吗？”李无华显得有些茫然。

“别开玩笑。”肖烈有些生气，“肖芸一大早就不见了，她的毛巾衣服……和她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她不是来你这里了吗。”

李无华摇摇头，神情有些惊讶：“一大早……毛巾衣服……你的意思是，她昨晚是和你住在一起？”

“是啊。这不当然嘛。”肖烈很急躁。

“是……这样啊。这个人是你女伴吧？”李无华咬着嘴唇，“女伴”两字音量大了不少。

“都说了别扯淡！”肖烈声音也跟着变大。

李无华酸溜溜地：“我确实不知道她去哪了。我也不认识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肖烈恶狠狠地抓住李无华双肩，“肖芸说不定是失踪了！”

李无华吃痛地后退一步，皱着眉头，好像快哭了：“谁跟你开玩笑！”转身朝走远的李玉环那边跑去。

“站住！回来！”肖烈急了，跑了几步跟上，抓住李无华手臂，把她拉住了。

“你干什么！”李无华被拉住后，挣动着手腕。引起了周围路人的侧目。

这到底是怎么了？以肖烈对李无华的了解，她今天态度和平时大相径庭，更何况，她没有理由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没有在开玩笑。

见李无华没有再逃，肖烈松开手，极度严肃地问道：“你真没看见？”

“没有。真觉得我认识她？”李无华酸闷地反问，后退几步，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肖烈，然后转头就迅速跑开了。

“我去，这到底是吃什么火药……还假装不认识，难道和肖芸今早吵了一架？”肖烈看着李无华走远的方向，感到十分苦闷，骂了两句。

没有线索，肖烈只能等待，或者……他的目光投向那座高耸入云的仙山，山的巨大阴影压塌在缥缈密云之中，此时，太阳恰好整个在落在山后，整个城市都逐渐被一根粗大的立柱黑影所笼罩。

肖烈摇头，打消了爬山这个荒唐念头。或许，今晚，肖芸就回来了呢？就像她三年前第一次下山一样，也许会待两晚呢。

在店铺门口等了许久，未见李无华回来。铺里只有个看店的掌柜，肖烈只能和他干瞪眼。

无法，肖烈趁中午时间，回到贫民窟，想着肖芸也许会回来吃他做的饭。路过家门，进去四处瞅了瞅，没有她的身影。

反复思索着肖芸可能的行踪，他向周围邻居和拾荒者打听，依然没有任何线索。到了下午，再一次来到李无华家店铺，寄希望于肖芸只是和李无华吵了一架，幻想着只要找到李无华，真心诚意地问，就能得到肖芸的去向。

等到月夜将至，一些在早上出来干活的人开始陆续往贫民窟里赶。有的人带回一些铜粒和粮食，有的则是一无所获，步伐沉重，饥饿和疲惫写在他们的脸上。

“唉。”肖烈轻叹，身后店铺也开始关门，他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回家。他有问掌柜关于李无华的行踪，对方也不知道，只说要是她今天不回来的话，就得到明天早上了。

……

肖烈回到家，趁着月色勉强找到了蜡烛，点燃后凝在墙边。

“没水了，没法洗澡。”他下意识想着，忍受着汗渍，呆坐在桌前看着窗外。

窗前，还挂着他昨天洗净的衣物，昨天穿的白色布衣在蜡光下映成黄色，这么炎热的天，已经干透。

只是这些衣服里面没了肖芸的那份……肖烈无力地想着。

一阵风从窗口吹来，衣服轻颤。

“不对，现在水池里是满的，可以洗澡。”想到这里，他更加失望，都说覆水难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阵风，风更大了，他晾晒的裤子吹得翻飞。

裤子轻薄，不断翻腾着，犹如断线的风筝。看着可能被吹飞的裤子，肖烈想要去关窗。走近窗口，无意中却察觉到一件事情——

为什么他没有去担心衣服被吹飞？

转眼一看。那白色无袖布衣好像比裤子沉重不少，即使风这么大，布衣却只有下半段猛烈弯折，而胸口处有什么重物似的。

顾不得关窗，肖烈匆匆取下布衣，径直走去桌边摊开，探手摸索，好像摸到什么硬物，神色一变，拉着一根链子把东西从领口抽了出来。

链子上挂着一怀表，金色的表身在烛光下闪烁着细微光芒。

肖烈后背发冷，这玩意，怎么会在这。

他明明把这玩意扔掉了。洗衣服的时候，他也全权负责，没有任何人中途碰过。

是肖芸把它找回来了吗？

抹杀？肖烈摇头，他绝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