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才!万鹏的师爷。
宋其才死于去年九九重阳节重阳的习俗是登高宋其才和友人有约谁知友人久不见他来,以为有事耽搁,熟料宋其才已经摔死在山下。看尸体状况乃是面部朝下从极高的地方掉落摔得极惨。
并没有提及蓝裙娟女的存在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意外。
万鹏还给宋家一笔丧葬银子以及程仪宋妻携子女带着宋其才棺材归乡安葬去了。
从案情中,师爷没什么存在感但万鹏所为,定然少不了宋其才出谋划策。如今师爷宋其才难逃一死,那么身为主审官的万鹏呢?
明晚就是七夕,凶犯会选在哪天动手?
穆清彦立刻起身去县衙。
刚走到门口房门突然无声自动,啪的关上了。
穆清彦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警惕的扫视房间:“什么人?”
其实在下一秒,他已经反应了过来,这次查案是被迫的,暗中有人盯着呢。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纸张上,白纸上“宋其才”三个字十分显眼,所以幕后人是要阻拦他去通知官府么?
即便真如此他也不意外。
对方只让他寻找答案,却从未说解救潜在受害者,更没有说要让案情大白。对方不是“义务警察”,也不是“清道夫”,只是一个看戏的旁观者。如今,对方觉得他的举动可能会影响“观戏”,才出手阻拦。
穆清彦缓缓放松,不再执意出门。
他想起来了,严朗今晚应该带人去石坡村抓人了,不在城里。
另外,他又想起宋其才的死。
跟其他人不一样,凶犯没有选择杀死宋家其他人去让宋其才痛苦,而是选择直接杀死宋其才本人。宋其才也跟其他死者不同,阶层不同,起码作为师爷,宋其才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七年前的案子结果。
那么,相应的,凶犯一定也将知府万鹏视作报复对象,很有可能会选择直接杀死万鹏。万鹏到底是知府,想杀他可不容易。
严朗得到刘通的消息时已经不早了,等集合了人手,赶出城,天已经黑了。一行人到了石坡村,村中舍得点灯熬夜的太少,家家户户都漆黑一片,倒是有些村民在村头老树底下闲聊。
问明了孟斌家的位置,包抄搜捕,却没找到人。
“头儿,没人,屋子是空的。”
严朗查问孟家的邻居。
“孟斌?晚饭时还看到他了,当时家家户户都在吃饭,之后就不知道了。”
“点灯!”严朗没有立刻离开,打算先搜查一下。
捕快们将油灯一点,屋子亮堂起来。
孟家就是寻常农户,黄泥小院儿,尽管只是一个大男人,却收拾的干净整齐。两间半砖半木的瓦房,有些年头了,又有灶间,养牲畜堆木柴的茅草棚子。
严朗看得是孟斌睡觉的屋子,简单的一张床,角落放着旧木箱子,临窗有一张大木头桌子,桌子底下放有一只带锁的大木箱子。
严朗让人将箱子的锁砸开,打开木箱,里面的东西令他瞳孔一缩。
里面整齐放着宣纸、各色绢纱,成卷的铁丝,颜料画笔,各种工具。除此外,竹子编制的盒子内摆着各色绢人,尽管看不出身份,但从绢人的性别年龄判断,应该是孟斌的父母或者长辈。
如今有了这些,可以说孟斌基本就是凶犯了。
只是
“没有蓝裙娟女。”
孟斌每次杀人都会留下蓝裙娟女,说明他做了很多个,现在木箱子里没有蓝裙娟女,难道他要杀的人都杀完了?
严朗有更不好的猜测,当即吩咐道:“来人,将大木箱子抬上。”又问:“本村里正何在?”
“老朽在此,不知捕爷有何吩咐?”里正连忙站出来。
“孟斌是杀人嫌犯,若孟斌回来了,立刻报告官府,否则以从犯论处!”
“是,是是,捕爷尽管放心,我们村必然不敢窝藏凶犯。”里正连连答应。
严朗又留下两个捕快蹲守,带着其他人赶回城内。
与此同时,城中枣花巷的某户人家,橘黄的油灯照亮满屋子的血迹,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灶房内倒着一个妇人,堂屋的桌边倒着一对年轻小夫妻,在院子里则倒着个下颌有胡须的四十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