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里就是用木板子搭建起来的布景一遇火烧得很快夜色里火势熊熊现场乱成一团尖叫、大喊、孩子们的哭声
“快、快,救火!救火!”保长赶紧指挥人担水,所有镇民全都回家拿木桶木盆。
一场失火有惊无险但期待已久的新戏依旧没能顺利演完。
穆清彦抬头望向戏台,火已经被扑灭架子还完好只是幕布被烧了大半,台子被熏黑,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水。此刻戏班里的人正在收拾人员并没有受伤物品基本也没有损失。
失火时,戏台上正好站着神秘人和郑生,他们在躲避官府追捕。
郑生是逢春扮的,神秘人则是叶落秋。
叶落秋上半场唱的是程家小姐,下半场只露一面所以他又窜了别的角儿。这种情况在戏班儿很常见只是叶落秋到底身份略不同,若不是他愿意,也可以由旁人来唱。
两人只是受了惊吓,逢春的脚没好利索,台上唱戏走动不多出事后是叶落秋扶他下台,这会儿两人坐在边儿上,面色都不好看。
穆清彦在戏台周围转了一圈儿。
火是从台子后面的幕布烧起来的,而戏台是背靠着院墙搭建,中间仅有寸把宽的距离,根本没有任何火源。
眼中银光闪动,将时间倒流
此时尚未失火,爆棚的戏场,众人听得入神。戏班唱戏不是无偿,因不是在戏园子,所以没收入场费,唱到一定时候就会有戏班子的小孩儿捧着铜锣挨个儿讨赏。哪怕是村人,也会给一两个铜板,出手大方的自然还是坐在前两排的人。
所有人的眼睛都正对戏台,没有形迹可疑之人,但是绕过戏台,可以可见在墙头上趴着一个人,将一只点燃的火折子抛在幕布上,待得火苗燃起,滑下院墙,从老屋那处坍塌的院子豁口离开了。
那截儿坍塌的院墙曾家还没有修缮,戏班倒也不太担心,总归晚上东西都会收到屋子里。
穆清彦看得清楚,那个放火的人,正是诱使陶家母子归家的男人!
看来,的确是曾贺指使。
那么,这出新戏定然跟曾贺有关!
待得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穆清彦走到叶落秋跟前。
“穆公子?”叶落秋奇怪的打量他,或者说是他们这一行人。
“我想知道新戏没唱完的部分是什么。”不等对方拒绝,紧接着又道:“你们这出新戏很特别,有人不想它唱出来。今天是失火,下回可保不准是什么意外。”
“这、这只是一出戏!”逢春莫名其妙,又很焦躁担忧。
然而叶落秋不同,他双手收紧,不自觉的皱眉。
穆清彦见状,问他:“你可知道新戏里的郑生是谁?两个郑生,那第一个被诬陷的郑生,若在现实里,是否能轻易被劫走?那第二个郑生,若是在现实里,会轻易被捉拿伏法吗?”
“你知道什么?”叶落秋的态度很冰冷,甚至带着敌视,但从他愿意开口,说明他已经动摇了。
“那要看你告诉我什么。”
良久,叶落秋说道:“我可以把戏的最后一部分告诉你。”
仅此而已。
“好。”
之前的戏唱到劫法场后逃亡,两人隐姓埋名,小心翼翼,直至听闻朝廷派出钦差巡察,生出希望。这位钦差姓宋,人称宋青天,铁面无私,明察秋毫。打听到路线,拦下钦差车架,诉说冤情。
宋钦差果然接手此案,查明原委,还郑生清白。
原来另一位“郑生”乃是惯犯,伪装成书生,或是以在外游历,或者说上京赴考,在某些人家借宿。借宿之家都是精挑细选,家境富裕,人丁简单,家中有适婚女儿。书生花言巧语哄骗姑娘,骗财骗色,承诺事后迎娶,结果却是一去不回。受骗之人发觉受骗,却顾虑着女儿,不敢将事情宣之于口。
历年来,“郑生”作案多起,渐渐被官府察觉。
意识到危险,“郑生”打算收手,在发生郑生后,生出一条毒计。他灭了程家满门,嫁祸给郑生,把过往的罪孽都推到旁人身上,又把程家财物搬空,打算回家乡做个富家翁。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多端,最终斩首示众。
“这就是结局?”穆清彦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