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没有知觉。

摔倒前没有试图平衡身体，没有本能地用手撑地，也没有保护头部。

他就那么直愣愣地结实地摔倒在地上，纸钱撒了许多。

王康没有捂住哪里，也没有缓一下痛，他只是跪在地上：

用胳膊把纸钱归拢归拢，然后按先前的姿势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整个过程都有一种不真实感，不像活人在活动，反倒像是皮影戏的道具，被人操控着。

民宿老板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人，于是将画面放大，重新看了一遍监控。

没错的。是王康。

从他进入到监控画面，一直到走出画面，全程他脸上一直带着笑。

一变不变的笑容。

即使在摔倒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分明是他自己带回来的纸钱啊！还是以这样异常的方式！

早晨他生气的样子不像是演出来的，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么吗？

怎么...跟鬼上身了一样...

民宿老板倒吸一口冷气。

反复跟自己重复昨天小道士说的：“相信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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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齐双手接过印着“1338号”的排队小票，嘴巴惊成了一个圈。

七点零五分。

竟然已经有一千多个人，在他们之前已经到了索道服务处排队。

“这地方香火这么旺吗？”云齐发出感慨。

平日里待在茅山道观的时候，半个月都见不到一千个人。

下了索道，云齐跟着人潮向前挪动着，犯愁这么多人路不好走。

“这边。”云池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早晨的千人大军，行在这条路上的，所剩无几。

他们走的这条整条西海岸栈道，依悬崖而建。左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右侧是植物丛生的石壁。最窄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

云齐弯着腰，双手杵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这走的不是山路。这是、在、在孟婆的锅沿上走路。”

连续走了四个多小时的山路后，终于抵达了三清福地。

三清宫屋檐上生长着不知名的植物，细长挺立，随风微微摇曳。

正殿供奉着道教三位尊神：

正中间的是手执混元珠的清微天玉清境元始天尊；左侧位是握着半黑半白银阴阳镜的禹余天上清境灵宝天尊；右侧位是手执羽扇的大赤天太清境道德天尊。

殿内无人值守，云池对着大殿内的三清祖师像行叩拜后，起身朗声道：

“茅山上清派第八十九代弟子云池，前来拜访。”

出来接待的是三清宫的两名年轻弟子，原本与云池相约的人，是三清宫的高功法师承明，此刻他不见了踪影。

“什么叫不见了？云游去了吗？”云池问道。

“不是...承明师叔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