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转而这样问道：“话说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有个地方说是闹鬼了，我们现在就过去那里。”

谷雨听了明显有些发怵，开口道：“鬼？这是能碰的话题吗？被审核拿下了怎么办？要不还是找点更社会主义的事情做吧？”

“怎么，你害怕啦？”

其余两个人嘲讽的眼神刺痛了少年敏感的内心，谷雨急切地往前面冲去，嘴里说着些什么“他才不会怕，这就去把鬼给拿下，如果审核过不了他就把审核也一并拿下”之类意义不明的话来给自己壮胆。

三个人一路走上主干道后许扬子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唐空青本以为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但看着车窗外划过的楼房越发稀少，移动中绿植形成的线条越发连贯，他才意识到都已经出城了。

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后，唐空青跳下车看着一大片广阔的土地上点缀着一片一片的农作物，独栋的居民楼汇聚在土地上。

“不是姐，你真富二代啊？这样打出租车。”

“什么意思？”

许扬子没搞懂谷雨是什么意思，看着农田的唐空青转过来说：

“一般人会先看看地铁和班车之类的，要打车也会在手机看看便宜点的，不会路边拦辆出租就坐上几个小时。”

“还挺麻烦的啊。”

“省钱啊。”

唐空青伸了个懒腰舒展着疲惫的身体，一旁的谷雨又接着问道：“话说大小姐没有自己的车吗？”

“我不喜欢开车，二十岁的花季少女对司机这职业没兴趣，而且我不是什么大小姐，硬要算也是个半路出家的。”

唐空青和谷雨就跟在大摇大摆往村里边走去的许扬子后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平整的水泥路两边的沟渠中早已干涸，只剩下各种垃圾袋和不断向上生长着的杂草。

走在水泥路上，偶尔有几辆电瓶车驶过，田间地头的农人和三五成群的孩子都做着自己的事，对路上的三个外来人并不在意。

“我说，还有多远啊？”谷雨看着走在路中间的缝上摇摇晃晃的许扬子问道。

“快了吧。”

许扬子身子一歪从缝上跳开了，嘴里不满地“啧”了一声。

“你小孩啊你？”

“说谁小孩！”

许扬子差点一脚把唐空青踢进路边的沟里，但谷雨觉得这人活该，明明他自己都是一直在跨着踩路上横着的缝隙。

两个都是小孩，谷雨看着他们忍不住摇头，同时看着前方第二根电线杆决定自己要是能闭气走到那里就算是自己赢了。

远远望去披在身上的孝布在一座民房内交错成一片白色，屋内传出的丧乐悠扬地飘到旷野之中，又消散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诶？我们要去那里吗？”

谷两看着还算热闹的民房有些退缩。

“这不是一目了然嘛，不死人的地方怎么会闹鬼呢？”

许扬子看上去对死亡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唐空青扫了眼身边的两人，庆幸今天穿的衣服都是比较素的颜色。

“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还穿着条红裤衩呢。”

“无所谓，只要你不在人家灵堂上表演脱衣舞助兴没人会知道你穿的什么颜色内裤。”

唐空青看着开始胡言乱语的谷雨，开口堵住了他的退路。

“诶？农村竟然有在灵堂上跳脱衣舞的习俗吗？每个人都要跳吗？”

唐空青看着扯自己领子确认内衣颜色的许扬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是个什么伤风败俗的画面？”谷雨脑中浮现出让自己直呼邪典的画面。

“什么鬼农村会有这种习俗啊喂！扫黄办来了一个村都给扫走了啊！”

“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魂淡！”

三个人胡扯间就走到了那栋房子近前，眼看走近了三个人也识相地暂时不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毕竟死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