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白色的薄烟围绕着房子,站在门外就能闻到一股香的味道。笙、钹和碰钟之类乐器奏响着葬礼独特的声音,哀愁而嘹亮的人声夹着乐声飘向四方。
唐空青刚要抬脚迈过门槛,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啊,你们是?”
“额,我们是那个……”
许扬子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说,唐空青早知道这人不靠谱,但没想到可以不靠谱到这种地步。
就在场面有些僵住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岁的女人从院内走了出来。
“他们是我特地请来的师傅。”
问他们话的那人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向他们道歉,他们三个茫然地摆了摆手。
于是三个人就在女人的引导下走了进去,被安排到了个安静的角落在墙边放着的小板凳上排排坐。
“那个,不好意思啊,你们也看到客厅中央停着棺材,只能让你们到这边来了。”
“没事没事。”
唐空青朝女人摆手示意不必在意,另外两人也附合着点头。
“那个,请问怎么称呼啊?”
“姓王,你们叫我王姐就可以。话说回来三位道长还真是年轻啊。”
“道长?”
谷雨疑惑地看向了许扬子,而许扬子则是一脸茫然,唐空青再次感受到这个大小姐的不靠谱。
“那什么,英雄出少年嘛!有志不在年高,能源是越先进的越好啊。能麻烦你再亲自说一说发生什么了吗?”
唐空青胡乱解释一通便试图以这种方式来让现状更清晰一些,那个从进来后就一直把感兴趣写在脸上四处张望的大小姐和那个害怕的像是随时会跑路的泡面头显然是靠不住的。
王姐有些犹豫地讲起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她十三岁的女儿,也就是死者的孙女突然开始说自己的奶奶要死掉了,然后还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就算是被自己教训了她也还是不断说着这种话,之后带她去看医生却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也找了些看事的人看过,但都没有成效,直到几天前她的女儿忽然高烧不退,而她女儿说的话也成了真,身体一直挺硬朗的老人在她女儿开始发高烧那天凌晨摔了一跤,当场去世了。
她在这期间一直在找各种所谓的师傅,但那些神神叨叨的人完全不起作用,辗转几次后有人主动来联系了她,然后他们三个就来了。
“那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许扬子的好奇心从没见过的葬礼形式上转移到了这边。
“还有些低烧但是问题不大,现在还在医院,我特地没接她回来。毕竟说是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什么的。”
唐空青思索着这事情什么地方会和超能力有关,照她所说可能是她女儿,也可能是那棺材里的人。而谷雨则是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就是说,早知道那棺材会出问题还要办葬礼干什么?抓紧火化吧,响应政策啊,别等到时候跳出来把在场的全啃了!”
“我也说了,但没人信啊。孩子爸在外面打工,平时就我和我女儿还有她奶奶三个人在家,没人会信这种事啊。”
“这倒也是。”
“不过师傅们还真重视啊,电话说是只来两个人的。”
唐空青打量着客厅正中的棺材,披麻戴孝的人在客厅里忙来忙去,奏乐的鼓匠班子埋头演奏,时不时招呼亲属们过来个人上前磕几个头。
“我说咱们要不回去喊人吧,这太吓人了。”谷雨压低声音在另外两人耳边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月几千块玩什么命啊?”
唐空青和谷雨眼巴巴地看向许扬子征求她的意见,但她却一脸不在意。
“哎呀,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什么事也可以补救的。”
这时王姐有些怀疑地看着三人问道:“三位师傅啊,你们好像什么也没拿啊,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没事,艺高人胆大嘛,道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许扬子豪气地摆手,另外两个人只觉得人都麻了。
之后王姐去给家里帮忙,许扬子则是好奇地四处转悠,万念俱灰的谷雨掏出手机看起了林正英经典僵尸电影,试图学些保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