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老夫人说：大姑娘小小年纪就这样莽撞，哪有半点名门闺秀的样子。”说到这，陈妈妈拿眼飞快的睃了一眼林氏，方才继续道：“但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又刚从山东来京，好一番奔波，身子不太爽利。叫先禁着大姑娘的足，待将军下月换防回京，再好生管教。”

“既然老夫人说了，那就这么办吧。”林氏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漫不经心的道：“福寿堂那边你多照应着些，老夫人带过来的人不多，可别到时缺了短了的叫人不痛快。”

“夫人放心，奴婢省的的。”陈妈妈忙应着，见林氏脸上有些意兴阑珊，便又接着道：“方才琳琅苑来报，说大姑娘醒了。”

林氏如秋水潋滟的眼波中，闪过一丝不耐。“醒的这样快。”

“碧兰说，大姑娘醒了，不哭也不闹，也不叫她们侍候。老奴来时特地去琳琅苑看过，大姑娘确实……”陈妈妈顿了顿，似在思索用词。“有点不太对劲。”

“哦？”林氏停下手中正在搅动燕窝的小银勺，微微挑起眉，示意陈妈妈继续说下去。

“奴婢去时，大姑娘就坐在临窗的暖炕上，唤她也不应，竟自顾自的笑着，那模样，”陈妈妈看着林氏微微挑起来的眉峰，声音低了下来，“那模样……瞧着倒像痴傻了一般。”

“胡说！”林氏喝到，语气虽严厉，眼底却透着漫不经心。“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你能编排的？”

“奴婢不敢！”陈妈妈赶忙俯身拜倒，动作丝滑却不惊慌。

“罢了。”果然林氏摆了摆手，“姑娘们大了，做母亲的自是要多些烦扰。你是我得力的，少不了与我多些担待。”

陈妈妈忙俯身表忠心，侍立一旁春桃伶俐的扶起陈妈妈，见林氏没有其他吩咐，亲自扶着陈妈妈送出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