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回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昨日那红衣男子,此刻正双手环绕在胸前,站在屋顶之上。
今日,他换了一身墨色绸衣,脸上伤情比起昨日见好,至少,沈时今日看清了他的五官。
他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眉宇间透露出超越同龄人的聪慧。
此时的他看向张意梅的眸中,挑衅韵味十足。
“你在撒谎!”
“昨日我分明看到你家相公醉酒回来,你亲自开门去接的他。”
张意梅闻听此言,神情慌张,无语半响后,叹气细声解释,道:“公子看错了,昨日那醉酒之人,不是我家相公。”
“不是你家相公?”秋烬尘挑眉,笑的意味深长,“莫非是你那小情郎?可我看身形也不像啊。”
沈时听着她们二人的谈话,有些云里雾里。
秋烬尘口中的小情郎是谁?
昨日听他们二人争执间,也有提到过小情郎。
莫非张意梅外面有人?
“秋公子,站那么高,我们说话能听清么?”沈时看着秋烬尘问。
秋烬尘道:“沈大人好雅兴,放着命案不问,倒关心起我来了。”说着,从屋顶一跃而下,向张意梅缓缓逼近。
“事到如今,张夫人还不愿意说实话么?”
张意梅闻言,长叹一口气,随后,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移步厅内,我慢慢说于两位大人听。”
话罢,三人一前一后来到厅内围着木桌坐下。
张意梅顺手倒茶,而后压下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几个月前,秋大人来问过我,关于我婆母身亡一事,我当时怎么说的,如今我还是那番话,我婆母的事与我无关。”
“姚杰,也就是杰兄弟,他那日只是碰巧与我婆母发生了冲突,我婆母溺亡之时,他同他家娘子正在我家小坐喝茶,哪里有时间去害我婆母?”
“秋大人,我与杰兄弟更是清清白白,之所以同他走得近,一来,他同我家相公乃是好兄弟,二来,我同他家娘子交情匪浅。”
秋烬尘对此一直是半信半疑。
沈时忽然问道:“那秋公子昨晚见到的,不是你家相公,也不是姚杰,他是谁?”
“他,是我爱人……名叫牛大力。”张意梅说着,站起身,看向窗外。
“其实,我同我家相公早已貌合神离,若他不死,年末我们便会合离,可是他……”
沈时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没经历过情事,无法感同身受其中纠葛。
她只想知道案情真相,幕后真凶。
于是,她乘胜追击,“你外面有人了,你家相公知道么?”
“他知道,他不管我。”
秋烬尘听到这句,接话道:“可据我所知,你曾因奸情败露,同你相公发生过争执,当时此事闹的动静很大,街坊邻里应全数尽知。”
“不错。”张意梅淡然一笑,“那次之后,他便不再过问此事,同样的,我从来也不插手他在何处寻花问柳。”
“哦?”秋烬尘冷笑,“听这意思,姚富华身死一事,你全然不知?”
“我自然不知,秋大人不会在怀疑是我杀了我家相公吧?”
“我可没这样说,还有,我现在已经被贬,早已不是什么秋大人了,张夫人,你不必对我说这种恭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