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 je te rien不，没什么

Ni le bien qu'on m'a fait无论人们对我好

Ni le mal tout?a m'est bienégal !或对我坏，对我来说全都一样

Non ! Rien de rien ...不，没什么

Non ! Je te rien...不，我一点都不后悔

C'est payé， balayé， oublié已付出代价了、一扫而空了、遗忘了

Je me fous du passé!我不在乎它的逝去

这首歌你在《盗梦空间》里听到过的话，它在其中与人的大脑发生了直接的关系，就像是大脑的主题曲，一个“梦境闹钟”，很多人可能都会讨论到底选择留在梦里还是回到现实，没人能真正的回答这个问题。就像那蓬此时正沉浸其中，他兴奋的无法自拔。

那蓬把冯客安顿在自己的办公楼下的第二天，他就通过这座大楼的货梯运送了自己公司需要的最新设备。他的办公区域大功告成，乍一看那蓬的这个办公地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很多地方都暗着灯，你只能看到那些轮廓和线条是极简的，如果非要说给人留下记忆点的地方，那就是那蓬的审美还不错，冷而不冽，简而不陋。

办公区域完工，让他十分开心；但是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在剃了不知道多少头皮之后，他的那个设备上不再显示“unmatched”。并且已经偷偷的把他想要的东西运到了他所在的这座新川大厦里。如果不说，你以为他运进来的是一台高精密的机器，这个机器被安置在一个巨大的金属箱里。

来到实验室后，金属箱上升，置入一个分层的柜子，在柜子中强烈而持续的冷气释放，柜子的外侧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冷气散去，透过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丽子的尸体就在里面。

那蓬掉包丽子的尸体并不难，他有手段，一个小时就可以把市场上买来的两扇猪身重塑成丽子的样子，趁夜深人静调换便是了，毕竟停尸房从不会向逝者家属提供密码锁或者专属摄像头。有这项服务的话，又有几人会使用呢。

歌曲继续播放，丽子的头部有一片明显的秃了的头皮，意味着那蓬已经测试过了，但是那蓬还不放心，伴着Piaf女士的颤音，他再次打开了设备，几条管线通过那蓬对操作台的控制，探入了这个箱子的顶部，这些管线头部喷嘴一样的感应器，贴在了丽子的那块光着的头皮上。

那蓬面前的显示屏跳动着指数和各种滚动的图标。颜色从红色逐渐转到黄色，最后形成一个巨大地图，地图以大部分蓝绿色为主。那蓬激动的边指挥着屏幕指数的跳动，边跟着歌词唱：不，我一点都不后悔，已付出代价了，一扫而空了，遗忘了。

邵霈雯打车来到典当行。她走进其中，没错，她下了决心，红宝石项链她要当在这里。邵兴和和丽子的离去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以及她要肩负起的责任。

“好吧，你等电话吧，但是我必须说，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客服对邵霈雯说。

“哦，没事，对于能当出多少钱，我没有太多的指望，当然越高越好，我相信我很快就会把它赎回来的。”邵霈雯并不勉强。

邵霈雯的心思变了，她既然接受了曾钦的求婚，她也能接受，自己作为一个太太，把先生赠予她的礼物换成钱，这些决定对于以前的她来说都是需要思量很久才能做出的决定，但是她现在半点纠结都不会有，心安理得。她现在只算钱数，算自己有的钱，自己能赚多少钱，这些钱能多久实现。

冯客打电话给邵霈雯。

“你好，你还记得我吗？”冯客上来就问邵霈雯。

“你好，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邵霈雯想不起来。

“咖飞咖的冯客，你去面试过，还想拉你入股来着。”

“哦，你好，是你呀，不好意思，我没存你的电话，你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如果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工资，你还愿意来我这上班吗？我找到了新的咖啡店地址，我遇到了一个贵人，帮我提供了很好的条件，现在我的咖啡店可以实现升级了。”

“你不是要找人合伙入股吗？”

“现在不需要了，我是觉得你是我面试里面最合适当副店长的。”

“不好意思，我现在可能不会再继续找跟咖啡有关的任何工作了。”

“为什么？”冯客问。

“咖啡只是我一时的爱好，开咖啡厅能赚多少钱，以及怎么赚钱，我并没有完全规划好，就鲁莽行事，这不太符合我长期的职业规划，而且就算做咖啡行业我觉得我需要积累更多的经验和视角，我不能永远想着只要付出热爱，或者做我爱的东西，就一定能赚钱，是吧？”

“你好像和那天我见你的时候变了很多，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什么事情让你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没发生什么，别问了，我这次存下你的电话，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去你的新咖啡店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哪怕给你当个顾问呢。”

“那太好了，那我可是要付费的。”

“一言为定”邵霈雯为自己拿下了一个潜在的兼职。

冯客的咖啡厅的升级，可以说脱胎换骨。跑路的咖啡厅留下的简直就是咖啡厅的物质文化遗产，这个开放式的咖啡厅区域是用灰色橡木装修的，座椅和环境布置的装修都是一等商装材质，中间一个马蹄环形备餐区，上面的咖啡设备全部高配进口，甚至连备货的咖啡豆都已经在备餐区的柜子里锁好。冯客打开柜门的时候，整个办公楼的大厅都散播着优质咖啡豆的浓香。冯客虽然积蓄不多，但是他只需再雇两个店员和一个咖啡师就可以运转起这个咖啡厅了。

冯客只需要把自己的logo放上去，把自己的产品备料备齐，马上就可以开张了。

那蓬来到前厅的服务台，他交给工作人员一个包裹，寄出。

看到了那蓬，冯客远远的向他招手，看到恩人般雀跃。

“要喝一杯吗？那蓬先生？”

“好啊”那蓬单手撑着柜台。

“你是本店新开业第一个喝到本咖啡店第一杯咖啡的人。”冯客挤眉弄眼。

“那一定是我，不应该吗？”那蓬得意着。

“我想问你这个问题，吴经理怎么会找到你来帮他张罗接手这个店铺位置的呢？”

“巧了，我只是问了一下正在焦头烂额的吴经理，这个新咖啡厅什么时候开，他就告诉我，这个咖啡厅的人突然联系不上了，就是这么巧。顺水推舟，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努力。”那蓬一副老天赏饭吃的样子。

“那蓬先生，你信命吗？”冯客展开探讨。

“命？”

“我妈总说我命好，我一个开咖啡厅的小老板，能遇到这样的好事，我也在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运气，我总感觉有人在暗地里帮我。”

“那你到底是在信命还是在信背地里有鬼啊？能帮你的人，你也得想想到底有什么目的没有？你就那么确定背地里帮你的是为了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吗？说不定，通过你，暗中帮助你的力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呢？”那蓬也认真的启发冯客做出更多思考。

“谁能猜透命运啊，你说呢？我只能顺着命运给我指引的道路前进。起码在现在这个坎儿上，你就是我的贵人，过去的三天，这简直是地覆天翻。你说如果你不提供给我这个机会，我该怎么办？说明我们命里合财。”冯客推心置腹。“错失此次良机，我可能就真的没法再干咖啡厅了。”

“那蓬先生你相信吸引力法则吗？”冯客又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哦。看我，这几天神神叨叨的，因为一切发生的都太不真实了。”

“不管你相信什么，只要先相信自己就好了，一定记住这一点。”那蓬认真说这条的时候，推了下自己鼻子上的眼镜，双肩紧抱，两个肘部在柜台上撑着所有的身体重量，他把自己的头尽量的靠近冯客，笃定的说出“相信自己”这几个字。

07

邵霈雯回到家，她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此时她只想躺在床上睡一大觉，第二天她就要去朋克科技上班了，生活的节奏即将转换。

晚上十一点多，邓立华还没回家，邵霈雯窝在沙发上，还在等着母亲回来，毕竟两天前和邓立华关于父亲的争吵，邵霈雯算是出言不逊，不欢而散。

她发了微信给邓立华“妈，早点回来。”

手机的回复提示音响起，不是邓立华的回复。而是手机银行的信息提示，同时伴随着是手机邮箱的提醒。

刚刚还疲惫不堪，睡眼惺忪的邵霈雯“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典当行将那条红宝石项链估值出价45万，并且已经将款项打入邵霈雯的银行户头。邵霈雯的眼睛在客厅闪闪发光，她高兴的大喊着，好像突然变富豪了一样，富有到她富可敌国了一样，她绕着家里的客厅和走廊打开了每一盏灯。

在她打开自己房间灯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和父亲以及母亲小时的合影照片，这些照片瞬间让邵霈雯回到现实，这些钱并不是她赚来的，而是她典当了别人送给她的礼物，换来的，终归是要还的。

父亲和丽子留下来的钱，邵霈雯一分没留全部存进弟弟外婆的账户里了。

看着父亲的照片，邵霈雯突然觉得此时的自己滑稽可笑，她默默地一盏盏的关上每个房间的灯，直到整个房子又回到漆黑一片。刚才客厅的落地灯还开着，现在也都被她熄灭了。一个人窝在沙发上，漆黑一片，此时窗外的月光洒在邵霈雯的身上，这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安静的休息。邵霈雯看着一弯月亮，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她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邵霈雯躺下五分钟都没有，邓立华的车停在了家门口，开门，进来，邓立华看到躺在沙发上刚入睡的邵霈雯，悄悄的走过去不敢发出一声，把外套和包在门厅挂好，邓立华换上拖鞋，坐在沙发沿儿上。

邓立华静静的端详着邵霈雯这几天因为操劳、奔波而消瘦的脸庞，她不忍心叫醒邵霈雯。邓立华发现了邵霈雯手上的钻石30分的戒指，她伸出手触摸着邵霈雯纤长的手指，掉下眼泪来。

“霈雯啊，妈妈跟你说点话，说点平时你醒着的时候，妈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

邓立华看着邵霈雯，邵霈雯依然沉睡着。

“你在这个家里辛苦了，爸爸妈妈并没有给你搭好这个家，不说老邵了，就说妈妈，妈妈不够好，妈妈知道，妈妈从小在你眼里就不够温柔，算不上慈母。妈妈事业心确实太强了，好强的劳碌命，这一点你多少也随我了。按说一个在这样的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应该衣食无忧，就算养尊处优又能怎么样呢？不就是惯着点孩子吗？可是啊，妈妈偏偏是一个特别容易紧张，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妈妈是个特别爱应激的人，妈妈前几年得病的时候，每天心里特别乱。都说心情好才能让病好起来，可是自从得病了，妈妈就没心情好过，怎么可能比年轻的时候、没病没灾的时候心情好呢，得了乳腺癌，离了婚，我天天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忧患意识也是锻炼出来的，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松弛、说年纪大了就看得开了。妈妈没觉得，好多事儿，妈妈都更看不开了，不是心胸狭隘，是社会上的事儿啊，奇奇怪怪的。有时候暗箭难防，真的，妈妈每次遇到一些事儿，特别是坎儿上的事儿，都会想起你，有点杞人忧天了。我总想着，如果这事儿落到你头上你会怎么办？”邓立华的眼泪如断线一般掉落衣襟。

“但是妈妈，这几天啊，看着你，觉得你没问题，你扛得住事儿，你是好样的。不过，你手上这个圈圈，妈妈也是担心啊，因为有的时候，奇怪，有些人你遇到了你就很喜欢他，但是你最最最最深层次的心里边，总埋着一个声音，就是你并没有办法和他真正的地久天长，你只是逻辑上，在理智的层面上，能分析出来说，哦，和这个人在一起，可以地久天长，匹配啊，合啊，规划好了小日子，就可和和美美啊，可能身边人都说，你看你俩在一起多好啊，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怕的就是那种合适，是别人让你觉得你俩好像挺合适。妈妈想跟你说的是，什么地久天长啊，都得走着瞧，人每天都是有选择的，很多事情要做，但时间有限，你就要选择。你要选择这顿饭吃什么，你要选择是不是还穿这双鞋走路，你要选择搭乘什么交通工具。而你不知道，在哪个岔路口，你就稍微做了一个和之前不一样的选择，你就开始想了，你有了这个体验，激发了你内心最最最深处的那个想法，你越来越发现，当初你的选择可能是错的，你就会不断的想，我为什么不那样选择，而是这样选择呢。

我为什么不在这方面给你意见呢，不能在你清醒的时候给你意见，我害怕跟你说这些，我知道，在你眼里，在感情啊婚姻啊，人际关系上，我的个人风格太强烈，并不能成为一个榜样，好像，我每天都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哪天不把人PUA到PTSD，那天就算白活了的性格。你不喜欢这样，我给你造成紧张感了。我承认，我不能在这方面当你的榜样，我不是好的表率。所以，我不能说那么多，给你什么建议，我得守着这条线，别让自己变成你眼里真正的母老虎。但是我希望你幸福，什么是幸福？只有你自己能去找到你的答案了。”

说完这些，邓立华走到窗前，抬头看着那弯弯的月亮，此时他的身影覆盖着邵霈雯的身躯，就像邵霈雯在母亲的怀抱里熟睡一样。邓立华眼前的这弯月亮，云彩已经半遮半掩，月亮的皎洁之光，投射在云彩的边缘，给云朵勾勒出一抹彩色的光边儿。

邵霈雯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母亲的背影，虽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妈妈月光下的剪影，但是这并不清冷，邓立华的话温暖了她。邵霈雯回过头，竟然几秒钟就再次沉睡过去，呼吸沉重，都快打起呼噜来了。

邓立华打开一张毯子盖在邵霈雯的身上。

08

邵霈雯早上骑着车，在早高峰的城市街道上穿行，她准时的来到朋克科技。

人事部门的同事给邵霈雯安排的工位是靠窗边的，邵霈雯十分兴奋，虽然不是视野最好的位置，但是她如果工作累了，只要抬起头，斜前方还是可以看到城市的景色。

周一的早上，忙碌，这家公司的特点就是大家的目标性和行动力都很强，没什么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邵霈雯的到来，电视剧里那种众人议论新来了的漂亮小姑娘，办公室人事关系跟宫斗一样的戏码，邵霈雯是感受不到半点，连他对桌的同事来了，也只是和她点了个头，半句寒暄的废话都没有。

晨会开始，宁旺一嗓子“小邵，以后周一要参加部门大会”就立了条以后的规矩。

准确地说，宁旺管的这个部门是“科技专题组”，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主编下面的四个主笔的选题下完成每周七篇的专题稿件。每个主笔下面只有一个编辑，也就是形成了四个小组，邵霈雯暂时还不属于任何一组。因为本来“科技专题组”有五个主笔，最近刚刚开掉一个主笔以及他手下的编辑。

没错，就是邵霈雯第一次来面试的时候，被解聘的那两个同事。由于新招聘的主笔还没有到位，所以，邵霈雯是一个先到岗的编辑职位，宁旺介绍完邵霈雯暂时机动岗的时候，大家都报以冷淡的表情，谁都知道，如果招到主笔之后，邵霈雯所在的组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五组人分一周七篇的稿子，自然比眼下只有四组人供稿竞争性强了。

邵霈雯还是得体的跟所有新同事做了自我介绍，当她介绍完自己之后，大部分同事对她优秀的教育背景表示出惊叹。

邵霈雯被宁旺赋予了第一件工作，就是校对稿件，宁旺把所有接下来可能发布的5篇稿件让邵霈雯全部校对。他指派责任编辑同时进行校对，宁旺最后要考核在同一时间段内，邵霈雯是否能和老练的责任编辑达到同样的水准，甚至是否能够比责任编辑做的更好。朋克科技的企业文化最爱鼓励员工做的事情就是比，比时间、比效率、比精彩、比深度，凡事皆可比。

而此时，那蓬的公司里也开始有了人气，四名工作人员，跟着那蓬进入公司。

那蓬带他们介绍整个工作的环境，而操作台前面的那个之前装有丽子尸体的柜子消失了。其他的陈设没有改变，那蓬把最不得见人的秘密藏了起来。在这四位工作人员看来，这里仍然有很多让他们费解的工作内容，甚至他们都搞不懂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学术理论体系来理解那蓬即将要他们做的事情，一边激发着他们的好奇心，一边又促使他们不断质疑。

“这是我们的计算机生态系统。”那蓬指着显示画面。

“那处理器组件在哪？”其中戴玳瑁框眼镜，高个寸头的男人十分好奇。

“现在你们还不是很了解它的能力，我只能说它和你们之前所理解的芯片式计算机区别巨大，它是神经元系统，采用中枢计算模式结合常见的云计算，所以它的组成元件也非常的复杂。”那蓬解释道。

“那总要有个地方放它吧，是整合在这个操作台里了吗？而且我看了显示屏幕上的一些参数，那不是一般的网络可以提供的能力。”高个寸头男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那蓬博士，你招我们四个不是在招程序员或者操机员吧？”另外一个个子不高的，但是身材健壮的男人发问，他是四个人里面在进入工作区域前唯一把前台的白大褂穿上的人。

“怎么，你是在说我大材小用了？”那蓬反问。

四个人彼此察言观色。

“你们看看，这项工作，是不是你们感兴趣的。”那蓬边说边走向操作台，他打开了操作台上所有的按钮。

屏幕显示出倒计时并伴随着提示语音：“game begins in about 30 seds， no copy application for the chapter，vision and image or any data of the game will not be recorded， loading in the source， you will be ected in 10、9、8、7、6、5、4、3、2、1”（游戏将于约30秒后开始，此章节无复制用附件链接，任何影像和画面等数据将不会被录制，正在载入资源，你将于十秒内被接入，倒计时开始，10、9、8、7、6、5、4、3、2、1）

09

邵霈雯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摆上了照片，自己小时候一家三口在动物园的一张照片，还有一张丽子和自己、还有弟弟在一起出游时的照片。桌子上空空荡荡，只有这两张照片和邵霈雯带来的水杯，剩下的是一台从公司网管工作人员那儿领来的、经手很多老员工的的老款戴尔笔记本电脑。

“邵霈雯，来一下！”宁旺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大喊，这喊声中带着一种向上的声调，特别像医院的大夫叫迟迟不肯出现的病人。

“下午去一下这个地方，新川大厦。”邵霈雯接过宁旺递给自己的一张文件。“这是一家新公司，叫什么wonderera，这是一个游戏测试，你去和对方谈一下。”

“谈什么？”邵霈雯十分不解。

“上面写着呢，你看看。”

“游戏评测邀请，尊敬的朋克科技宁旺主编，经过我公司的调研，您所在公司朋克科技，以及您的专题策划部门有着良好的业界口碑以及丰富的行业视野。我司将于明年二季度推出一款全新的领先科技游戏，面向下一代对于人工智能体验接受力更高的年轻群体，现征集来自媒体的评测人员，总计五名，朋克科技是我们在新媒体领域选择合作的唯一媒体，希望您能予以重视，此次游戏评测内容暂时保密，请于27日下午三点前派出贵司选定的一位评测人员。对于参与游戏评测的具体媒体人员，有一定条件的要求，年龄需低于26周岁，高于24周岁，身高不得高于175cm，以女性为宜。由于该评测将持续相对较长的时间，所以我司对于参与评测人员将提供相应的保险服务，同时鉴于该游戏存在一定的风险，因此本次评测属于有偿评测内容。而基于这一次的合作，我们将通过回访参与完成游戏的评测人员，进行持续评测研调，并展开与其所属的公司进一步洽谈，规划接下来的市场推广项目。期待与贵司选定评测人员见面，如符合我们对游戏测评人员的要求，我们将以邮件通知并与您进行当面洽谈，希望合作成功，我们希望建构与贵媒体的良好关系，并在未来的发展过程当中成为亲密的合作伙伴——wonderera。”

邵霈雯充满了疑惑。“宁主编，咱们这应该有更合适的人选吧，我是一个第一天到公司的，手续刚办好，就去参与这么重要的评测，万一搞砸了，不会对公司的声望和发展造成什么影响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刚跟hr核对了一下，除了你就是前台小赵符合要求了。”宁旺头都没抬。

“那，我需要注意什么吗？”邵霈雯还是觉得不踏实。

“第一，察言观色，要尽量辨别出来对方是不是骗子。”宁旺见多识广的样子。

邵霈雯赶紧打开带进来的笔记本记录宁旺主编说的话。

“第二，在确定了对方的可信度之后，要尽量多了解对方的专业背景，最好带着录音笔去。”宁旺补充。

“我没有录音笔……”

“去找设备科小郑领一个。”

“小郑是哪一个？”

“去问不就知道了，领了电脑没有？”

“领了。”

“就找你领电脑的那个。”

“好的，但专业背景这方面，我还不能胜任吧，我平时不打游戏，基本的都不了解，我怎么判断？”

“吹牛逼的见过吗？你就区分是真牛逼，还是真吹牛逼，就好了，再说，不是录音了吗，回来给我回放。”

“好的”邵霈雯收起笔记，以为宁旺说完了。

“回来，毛毛躁躁的，我说完了吗？第三，察言观色，但是不能贼眉鼠眼，能真诚的交到朋友为目的，如果对方真的是行业顶尖的人，就要搞好关系，为以后的业务拓展打好基础。”

“明白，”邵霈雯一字不落的记录着。“还有第四吗？”

“注意安全，他提的这些要求，听上去像是选妃，会防身术吗？”宁旺仔细想了想。

“哦，我会网球。”邵霈雯想证明下自己不是弱鸡。

“你是邵霈雯，又不是郑钦文，会网球有个鸟用，快去吧。”

10

给邵霈雯发出游戏评测邀请的wonderera，正是那蓬苍茫之中要招聘来正在组建中的团队，四位新的工作人员，都和那蓬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协议。

戴玳瑁框眼镜，高个寸头的男人叫方舟。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健壮的男人叫俞厦斌。两个人都是计算机专业的博士。

剩下的一男一女，男生是香港来的半导体研究学者付海洋，女生是来自乌克兰的人工智能方向硕士卡莎。前两个人一个是内蒙第一个是湖北的，付海洋说不好普通话，卡莎只能用英语和付海洋沟通。要说这只队伍多么国际化，只能用沟通不畅形容，但是那蓬却毫不担心，从他给几个人准备的保密协议就能看出来，他起码是样样精通。

说他们几个是来工作的，不如是说来进修的。那蓬刚刚为他们几个演示的内容，是邵霈雯即将进入测试的游戏。

四个人不发一言在完成手头的工作，方舟和俞厦斌聚精会神的学习这个有序所需要的操作语言，他们从未见过的计算机语言。攻克起来看上去对于两位学霸十分吃力。

而付海洋正在做的工作看似十分简单，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为什么这么庞大数据的传输流量只需要链接电网就可以完成数据传输，通过电网传输数据的半导体设备在整个游戏中的作用十分重要，但是这个设备对于他暂时来说就像苏格拉底看到照相机，他的冒汗冒的就没停过。而卡莎需要首席的是整个操作系统的监控，貌似简单，所以她还有空去完成语言同步实时翻译的程序设定工作。

但是如果你现在是一只蚊子近距离的靠近这几个人，想在他们身上吸点血，除了裸露的皮肤，你也可以钻进他们的头发，降落在光滑的头皮上，来一口，大快朵颐。他们都先于邵霈雯一步体验了脑机接口进入游戏的测试。

他们深知自己在超越目前科技水平的状态下进入到这个项目，如果试验完成，他们都会以参与跨时代意义的项目为荣。科技的力量就在于此，你相信魔力的存在，一旦掌握这种魔力，你便享有了特权，优越感将促使人类通过科技去凌驾他人的意念。支配、控制、甚至奴役他人，形成资源的重新分配。得到他之前，科学是突破和创造，得到他之后，科学很容易赞助邪典，蛊惑人心。

邵霈雯来到新川大厦，拦截住她的是冯客。

这是一个惊喜，冯客喜出望外。邵霈雯还是紧锁着眉头，反复回忆着宁旺的叮嘱。

“你的咖啡厅就在这儿？”邵霈雯被这气派的店面吸引着。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冯客功成名就的自豪溢于言表。

“你真厉害，小瞧你了。”

“你该不会是慕名而来的吧？”冯客嘚瑟不够。

“哦，巧合，我来谈合作。”邵霈雯闪烁其词。

“缘分啊！谈什么大买卖？”

“我也找着工作了，安心做一个打工的，但这个工作也不轻松。”邵霈雯的眼神透露出她有多羡慕冯客。

“喝一杯咖啡？我给你现磨一杯。”冯客拉开架势要大显身手。

“来不及了，你就给我用你拼配的做个拿铁吧。”邵霈雯打量着时间。

冯客不敢怠慢，给拿铁拉花的时候，做了最复杂的樱花与喜鹊的图案。

邵霈雯品了一口。“奢侈，拼配你用这么好的豆子，卖45块钱一杯，打得住吗？”

“这当然是给你才用的，我……”冯客想热络的展开对话，却被邵霈雯打住。

“我得赶紧上去了，等我下来再聊哈。”邵霈雯端着咖啡向电梯疾走。

“好，等你哈。”冯客目送邵霈雯，这等目送堪比监视，邵霈雯乘坐的电梯分别在8、9、12、16层停靠，冯客默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