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江承昭紧握着江承兮的手,轻声嘱咐:“待会儿回去,你就跪在祖母面前放声痛哭,让她为你主持公道。”
“四姐姐,我好害怕。”江承兮颤声回应。
“你怕什么呢?此事不告诉祖母,三姐姐怎么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江承昭语气坚定。
“你总是为她着想,可她却未必顾及你的感受。”
江承昭轻叹一声,“罢了,此事我来处理,你只管放声大哭便是。”
马车刚停稳,江承昭便拉着江承兮急匆匆步入寿安堂,二人齐齐跪倒在地。
“祖母,请您为五妹妹做主啊!”江承昭泣声恳求。
老夫人面带疑惑:“究竟发生何事,你们快些起来细说。”
江承昭将韩家所发生之事一一道来,期间不时给江承兮递去眼色。待她叙述完毕,老夫人面色骤变。
“混账!”老夫人怒喝一声,转向刘嬷嬷,“快去将三丫头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江承欢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笑意:“祖母,您唤孙女有何事呀?”
“跪下!”老夫人厉声喝道。
江承欢面色一僵,委屈地跪倒在地。
“你是不是把你五妹妹生病的事往外说了?”老夫人语气严厉。
江承欢忙解释道:“祖母,我只是和周三小姐提了一下,她不会往外传的。”
“你真是愚不可及!”老夫人怒斥道,“如今外面传言四起,你五妹妹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江承欢闻言瘫软在地,连连否认:“祖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乱说。”
此事很快在京城传开,江亦宁匆匆赶回府中。一见他回来,江承兮便扑进他怀里痛哭。
老夫人轻咳一声,提醒道:“亦宁,兮儿都多大了,这些日子学的规矩都白教了?”
江亦宁轻轻拍了拍江承兮的背,柔声道:“母亲,兮儿还未满七岁呢。”
老夫人皱眉道:“这是在京城,不是槐安。规矩还是要守的。”
江亦宁试图为江承兮开脱:“母亲,兮儿还小,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谁家姑娘不是这么过来的?今日之事,三丫头虽无恶意,但已造成恶果。我已罚过她,日后不要再提此事。”
江亦宁内心稍感压抑,随即吩咐荷香将江承兮送回木兰院。
“母亲,人言可畏,流言蜚语对人心伤害尤甚。尽管兮儿尚幼,但这些传闻却可能对她日后的姻缘造成影响。”
老夫人轻叹一声,“事已至此,即便将三丫头严惩,也无法挽回局面。”
“母亲误会了,”江亦宁解释道,“我之意,日后为兮儿择一门第稍逊之家。”
“多备些嫁妆,加上她几位哥哥的庇护,或可保她一生平安顺遂。”
杨氏却持异议,“话虽如此,但人心难测。我不敢轻易将兮儿的未来押上赌注。”
“那你有何高见?”江亦宁略带烦躁地望向杨氏。
“何不结为秦晋之好,让兮儿日后嫁给墨冉?”杨氏提议道。
老夫人面露疑惑,“你大哥大嫂会同意吗?”
“母亲请放心,我大哥大嫂定会应允。”杨氏笃定道。
江亦宁道:“既如此,日后便无须再让兮儿学习那些繁文缛节了。”
“我见她每日苦练书法,却被夫子责备;刺绣时手指被扎得肿胀;还要跟随刘嬷嬷学习繁琐的礼仪规矩。
每每见之,我心生不忍,她已许久未曾像在槐安那样活泼了。”
老夫人眉头微蹙,“即便是嫁入杨家,日后仍需管理家务、打理账目。”
“杨家规矩不似这般繁琐,日后多带些丫鬟婆子辅佐便是。”江亦宁安抚道。
杨氏亦附和道:“确实无需过多拘束,兮儿不学那些也无妨。”
“既你们都如此说,我也不便再做恶人。”老夫人叹息道,“若你大嫂应允这门亲事,日后便让五丫头少受些拘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