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相邻的两家都没人居住,空院子也没人管,可苦了赵庆丰,左边塌了他弄点砖垒垒,右边塌了他弄点砖垒垒。
磕磕碰碰的声音惊扰到厨房休息的赵老爷子,他背着手从屋里出来,杨小妞觉得他驼着的背比她嫁过来的时候,驼得更低了,人活着都不容易,之前纵使有千般委屈,都算了吧~
“干啥呢?让不让人睡觉。”
老爷子不高兴地看着大儿子,老伴没了,老二没出息,他语气上不敢很凶,现在全仰仗这个老大。
“收拾收拾弄个猪圈养猪。”
赵庆丰揪起衣服擦汗,眼神不敢和老爹接触。
“就爱瞎折腾,人都快吃不饱了,还养猪。”
老爷子嘟嘟囔囔地扭头,慢悠悠地返回厨房。
厨房里有张床,他和老伴一直睡里面,冬天里面有煤火,做饭方便住着也暖和。
赵庆丰看着杨小妞腼腆一笑,老爹没说不能弄就是不反对,他心中高兴,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哥,干啥呢?”村里溜达回来的赵刚看见大哥上前询问。
“养猪,你去哪转悠了?”
这个弟弟整日游手好闲,学不上,活不干,说句难听的跟村里的混混差不多,好的不学沾上打牌。
“坡上寨子看打麻将去了,哥你有钱没有?”赵刚不好意思地瞧了眼嫂子,又小心翼翼地看看大哥。
“看打麻将?我看你是自己上场打了吧,输了?”
“啥都瞒不住你。”赵刚尴尬极了,“输了十块,我给了五块,欠五块。”
赵庆丰即便是有,在老婆面前也不能给他,更何况是没有。
要知道分家以后最困难那段时间,他和杨小妞用五块钱生活了整整一个月,那会儿他愚孝,工资抹零上交,剩了五块他想着老娘会可怜他,再给一些让他们的小家庭生活。
杨小妞当时可是肚子里怀着赵家的孩子,老爹老娘硬是没再拿点出来,那个月他们的小家庭,油都用不起,佐料除了盐啥都没有。
反观老娘她们,做饭大把的放油,五香粉味精样样俱道。
“哥也没钱,你看这盖猪圈要钱,我还管着上下一家老小,你听哥的,把赌戒了吧,以后别去打牌。”
杨小妞在一旁不好说话,老公这个弟弟,看着挺聪明,打麻将大脑不好使,经常被别人联合起来欺负,十打九输,输多赢少,说了很多遍还是改不掉。
每次欠账都是赵庆丰帮他还钱,之前家里累计拿着账单,有一大部分都是赵刚拿不出钱,出去借的,最后借据都落到了赵庆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