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北静王耳根发烫,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觊觎黛玉已久。
遂听闻皇上赐婚宝玉与宝钗,立马着人准备三书六聘。
不曾想,翌日便听闻黛玉嫁人了,而且嫁的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
后经多方打听才知,王卓竟是忠顺王的鹰犬。
便推测,这是忠顺王在故意羞辱他,故意让自己的鹰犬抢走他心爱的人儿。
遂发誓一定要让王卓不得好死。
但眼下,自然不能如此。
于是,北静王露出谦和的笑容,反将一军道:“卓公子,想必你是着了宫里那些碎嘴子的道。”
“我素来与宝玉要好,时常以兄弟相称,又闻他与黛玉暗生情愫,私下里早已私定终身,我怎可能夺兄弟之好呢?”
王卓知北静王是在奚落他,微微一笑,亦扯谎道:“我听我娘子说了,你曾多次设计让宝玉转赠贴身香物与她。”
“宝玉心思单纯,被你多次摆布,可我娘子不领你的情,全都摔了。”
听到王卓左一个娘子,右一个娘子的叫,北静王谦和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愠怒。
诚然,他因宝玉时常夸赞黛玉,早就对黛玉倾慕不已。
但他一介王爷,身边何愁佳人,又因未曾见过黛玉,是真是假尤为可知。
遂当即把心一横,将心里那藕断丝连的情丝彻底斩断。
情断则志清。
北静王又恢复到惯常谦和的面容,道:“古人言,深闺女子最多情,想必你家娘子亦是如此。”
“本王并无贬低黛玉之意,只是澄清一些误会,还事件一个真相。”
“是吗?”王卓淡然一笑,“若果真如此,那再好不过,我还担心我家娘子被他人惦记。”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人是个宠妻狂魔,看不得妻子受一点委屈。”
“倘若哪天她受了委屈,就算对方大如天,我也得把天捅个窟窿,让他跪在地上唱征服。”
北静王不知征服是什么曲,但从字面意思看,不是个好曲,但他依旧是一副谦和的面容,和王卓碰了杯。
而后,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众人见两人在说悄悄话,皆知两人是在短兵相接,言语交锋,遂大气都不敢喘。
见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方才松了口气。
北静王回桌时,丢给了众勋贵一个眼神。
众勋贵心领神会,纷纷先给自己碗里夹了几口菜。
而后,儒生模样的柳芳带头执壶端杯,朝着王卓走来。
“卓公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我先自罚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又道:“这第二杯,我敬你和你夫人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说着,给自己斟满酒,又给王卓倒满酒。
王卓看着他,微微一笑,爽快地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柳芳喝完,又给自己和王卓斟满酒,道:“这第三杯,我敬你未来踏上仕途,前程似锦。”
王卓亦淡淡一笑,和他碰了个杯,而后一饮而尽。
原本他有千万种理由不喝,但那不是他的性格。
大丈夫岂有敌兵将至,卖国求和之理。
既然对方打算以酒论英雄,那他何不以酒当歌,英雄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