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约既定,不可违逆,若有背信,万劫不复。”
“这是——”
“言灵咒。”
一场对封居晦而言尚不明朗的交易就此达成。在这次对话中,他并没有占据完全的主导权,甚至,有些被牵着鼻子走。
这对他来说并非不能容忍,然而,他往常都是主动示人以弱,这次则完全被动。
这种微妙的博弈,并不像棋盘上的黑白对弈那样显着而分明,反而似云中远山,轮廓只在若隐若现间。
然而,这看似迷蒙的交锋,却令他感受到别样的兴致,宛如隐晦的古匣,越是难解,越让他着迷于其中的可图之利。
走出屋门,又复行数步,岁星与一怀抱琵琶的女子擦肩而过。
她们同时看向对方,都认出彼此,在目光短暂交汇后,互相颔首,并不停留地错身而过。
【云诗——】
似是听到什么,云诗慢下脚步:“姑娘认得我?”
岁星停下,回过身去,思索片刻,最终未言:【不要让她因为我越卷越深。】
云诗看着她,当她发现她并未开口却有声音传出时,眸中也下意识划过惊异,但随即,她轻轻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情绪,也抚平了心中短暂波动。
世间奇异之事诸多,何必计较。云诗这样想着,冲她福身一礼:“在下云诗,上次多谢姑娘解围。”
“应该做的。”岁星抬手虚扶,未说名姓。
云诗没多言,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去。
岁星目送她走入这层唯一那间屋子,见房门关闭后,折身下楼。
太子封怀祯居东宫,作息有常度,进出有定数。
更深漏断,冷月孤悬,银辉倾洒,宛如霜华覆地,宫墙之内,万籁俱寂。
不寻常的迅捷风声于暗处骤然掠过。
岁星身着玄衣,面蒙黑巾,足蹬软靴,与夜色相融,似凌风之鸟,或轻踏斗拱,或借力脊兽,轻身跃过层层叠叠之重檐,如履平地。所经之处,偶惊动半空飞旋的雀鸟,速若惊鸿。
少顷,至东宫之上。
她顺势匍匐于屋瓦之间,暗中窥视,静待时机,以察究竟。
此时已值夜半,宫殿内渺无人声,却隐约仍可见烛火摇曳,光影交织。
封怀祯的身形尚未显露,伍叁肆的播报已不期而至:“检测到命运人物:封怀祯。”
【这所谓的命运人物,似乎充斥于我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