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兰听到女儿的哭声,赶紧从东间披着衣服跑了过来。“姗姗,咋了,半夜三更的你哭啥子呀?左邻右舍听到咋说呢?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妈知道你作难,事已经出了光哭有啥用?我明天就去找刘辉!”
“妈,你不要去,这都是命呀。”
“闺女,你可不要想不开,千万不要做傻事。妈老了,还要靠你养老送终呢!你要没了,妈也没法活了!”
“妈,我不寻短见,我不能再对不起妈了。我想好了,就嫁给马继承吧,这也许是命吧,我和刘辉有缘无份。我以前做了个梦,就是把你惊醒那回。我梦见我和刘辉要结婚了,我坐着大轿,刘辉骑着马走在前面,突然前面一条大黄狗拦住了去路,咬散了乐队,刘辉赶过来打狗,可是没拦住,径直朝轿子扑来,我一下子吓醒了,我的喊声把你也惊醒了。现在想想那个梦要变成现实了,那条狗就是马继承,从命吧。”
李姗姗的嚎啕大哭驱散了心中的憋闷,赶走了心中的无奈和无助,哭声过后李姗姗如释重负一样浑身轻松飘逸。
“姗姗,要不我明天找个媒人去到马家说合说合?”
“那不太掉架子吗?这事你甭管,我心里有数。”
“那也不能耽搁,时间长了不好。”
“我知道,你放心吧,你去睡吧。”
母女俩哪还有睡意?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再说马继承,那次的加班安排和宋干事对李姗姗的酒话,都是马继承精心安排的。马继承认为自己一直对李姗姗不错,也看不出李姗姗有太多反感,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盲动,于是便向李姗姗进行“火力侦察”。他又借宋干事的口来窥视李姗姗心理反应。马继承要的是“征服”,那样才有意思,“牛不喝水犟按头”会失去“情”味的。
现在看来,马继承的“火力侦察”会很快得到“突破口”,这恐怕是他始料未及的。
李姗姗坐在桌前看着书。马继承走了进来关心地问:“家里玉米掰完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安排几个人去帮忙?”李姗姗抬头看看马继承说:“不用了,没有多少。”
“咋了姗姗?看你眼睛红哩?”
“是不是想害眼哩,眼睛有点儿酸。”
“赶紧点点眼药,我给你买去。”马继承边说边往外走。
马继承把眼药递给李姗姗的同时手又去碰一下她的手,李姗姗并没躲避。马继承心里仿佛装了个兔子怦怦直跳,心想,这块冷石头终于让我给暖热了。
“姗姗,你自己点不好,让我给你点吧。”马继承边说便从李姗姗手中拿过眼药,李姗姗也没推辞。马继承贴在李姗姗身上,小心翼翼地为李姗姗“服务着”。李姗姗的体温使马继承心都醉了,马继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从李姗姗的背后拦腰把她抱住。李姗姗也没挣扎,只是说:“别这样,让人看见……”
马继承紧紧抱住李姗姗,声音颤抖着说:“姗姗,你是我的最爱,你有啥要求我都答应你。”马继承边说边抱起李姗姗往内间走。
“松手,有话好好说,你要这样我可生气了!”李姗姗用力掰开马继承的手,“你要真爱我,就找媒人去提亲,在结婚之前你要再这样我就辞职不干了!”
“好、好,我明天就让宋干事到你家提亲,我们马上结婚。”
“我要你八抬大轿抬我,我要风风光光的。”
“那是自然,结婚是大事,我堂堂的大队长,要不办风光点,那可让人笑话死了,那……”
“那啥?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你和刘辉断了?”
提起刘辉,李姗姗一阵心酸,也怨自己为了一时之欢却留下终身遗憾。想到此,李姗姗两眼噙着心疼的泪,嘴唇抽动着说:“这还不是怨你?他怀疑我和你的关系不正常,他说我见钱眼开,又说我是水性杨花,被你温暖一下就蒸发了,让你吹一口气就飘走了。他和我断了,跟学校的一个美女好上了……”李姗姗伤心地话也说不出来,呜呜地哭起来。
李姗姗的哭诉,面上是责怪、怨恨,心里却是一种割舍的疼。
马继承把李姗姗搂在怀里:“姗姗,你丢掉的东西我来补偿,我发誓我一生一世只爱你,今后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刘辉说你的话实际是在为他另有新欢找的借口,你不必为他伤心!”
“我说了,在结婚之前你不要这样!”李姗姗推开了马继承,她心里有数,肚子里的小生命不允许让她再等下去了。
“我也真的等不及了,我现在就去找送干事,三天之内你可就是我的娘、子、了……”马继承学着戏子的腔调来逗李姗姗。
马继承向龙河公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