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在悲哀又欢乐的气氛中度过了1999年的春节。对于张石山来说，这次终于要开足全部的马力奔赴高考了。今后在奋斗高考的路上，没有了包括春季在内的任何节假日。

张石山知道自己不笨，因为那些课程只要他用心，是轻而易举就能懂的。但是他落下的课程实在是有点多，毕竟没好好听课的时候还是居多的。一会儿迷恋篮球、一会儿跟人打乒乓，一会儿又暗恋着穆青青……那心思一直没有放在学习上。

老爸虽说是老师，但张石山就是不相信自己老爸能是学霸。怎么感觉他反应都不是那么敏捷。那么就是自己太聪明了？想起曾经老爸辅导自己的画面来……

张石山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本习题册，他的手指不停地摆弄着笔，显得心不在焉。

父亲张正戴着眼镜，表情严肃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支笔，眉头紧锁。

“这道物理题，你来看看。”父亲指着习题册上的一道题，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道。

张石山斜着眼瞅了一下，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哎呀，老爸，这题太简单了，我会！”说着，他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父亲皱了皱眉头，镜片后的眼睛透露出不满，“那你说说怎么做。”

张石山挠了挠头，眼神飘忽不定，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嗯……这个，就是这样，然后那样。”

父亲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把将笔拍在桌上，大声喝道：“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认真点！”

张石山被父亲的吼声吓了一跳，他猛地坐直身子，不耐烦地嚷嚷：“老爸，你讲题太慢了，我都懂了！”

父亲气得直跺脚，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你懂？你懂个啥！我给你讲，你还不好好听！你这学习态度怎么能行？”

张石山翻了个白眼，把笔往桌上一扔，提高了嗓门喊道：“你那方法都过时了，老师讲的可不是这样。”

父亲瞪大了眼睛，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我教不了你了是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张石山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大声吼道：“本来就是！你根本就不懂！”

这时，母亲闻声赶来，她一脸焦急，快步走进书房，“别吵了，好好讲题！都消消气！”

张石山这才安静下来，但还是气鼓鼓地扭过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场景在他们家发生过不止一次。想想都可怕，这绝对不是有效提升自己成绩的方法。

张石山尤其受不了那个老爸找的俄语出生是英语老师，虽然住在他家楼上很方便。但是，无论从发音还是语法系统性，或是应试的针对性都差很多……

一块高考倒计时的牌子挂在了教室的墙面上。看着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顿悟要学习的张石山心急如焚。

他决定找老爸好好谈谈。张石山深吸一口气，走进客厅，看到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他鼓起勇气，走到父亲面前，略显紧张地开口说道：“爸，我想跟您谈一谈。”

父亲放下报纸，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疑惑和关切，说道：“石山，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