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相关的计划。”

“听起来没有动摇。”

他们登临山峰了，首序默默把背包放下。

站在高处时，原本身处的景物缓缓铺开，一直蔓延到天际。

在这种视角之中，火焰的焚烧、源石技艺的痕迹、尸体与焦土，其实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在卡兹戴尔的大部分地方，所谓的军队，其实只需要数个连就可以冲垮。”

青其光的言语依旧充斥着，他所谓鲜活的个人色彩。

“只要有充足的训练，武力、勇气，甚至不需要特别的理由，就可以将之组织起来。”

“所以在之后，我在想，就现在这种程度的生活，真的有建设军队有什么必要吗？”

“更何况我一点点地把一些事情放下，只打算将之随同我短暂的生命带到坟墓里面，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你会改变吗？”

“不会。”

“想来也是。”

“关于子嗣……”青其光的思绪却稍微跳脱起来。

“我曾经见过许多人，他们之后需要子嗣的理由，往往只是见到了许多的死。于是因为那种死去，觉得或许应该留下些什么，仅此而已。”

“我什么都不需要留下。”首序稍显生硬地回答。

青其光还是神色漠然，既没有愠怒，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只是仿佛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甚至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萨卡兹的王权，其官吏体系甚至仅仅局限在诸多王庭中。因此，若能够在王庭的内部争斗中取胜，其余的争斗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不定其中难度，也不会比我往昔的工作高多少。”

异常傲慢，却又或许也有少许理所当然的言语。

“但是，如果想要彻底更替往昔的一切，对于卡兹戴尔上不去下不来的官吏体系，或许就需要更多的觉悟。”青其光沉浸在迷思中。

他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要留下，似乎也不是拥有这种觉悟的人。”

“我也可以有。”青其光稍微意外，他望过来。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超乎他预料的言辞。

因为这种意外，他又表达善意地微笑。

“别担心，我善解人意，尊重他人意见，更重要的是，很少将我的观念强加给别人。”

“你看，你是人，我也是人——将彼此都视作人类，然后决定做些什么，大概就是仁而爱人的真意，这可是神明真知灼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