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大多数位高权重者。

青其光的言语，似乎也没有留下拒绝和抗拒的余地。

既然来了，也算了受了恩德，首序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到不知礼数的地步。

但是，他始终还是有保持沉默的权力，直到其他人感到无趣为止。

“我喜欢和年轻人交流，大部分人在到达一定年龄之后，就完全依靠惯性生活了。”青其光暂时没觉得无趣。

“还有另一部分年轻人，则太快地腐烂，他们在嘴上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言语，全然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山道并不怎么难行，但毕竟是许多年没有维护的道路。

青其光手持着柴刀，一路砍伐枝丫。

首序则自然而然地，将又高又重的背包接了过来。

卡兹戴尔与拉特兰就像是沙漏的两侧，将叙拉古与雷姆必拓隔开的缝隙，也就是两地来往劫掠与讨伐的通道，百罗山口也始终在冲突之中不停地易主。

青其光与一些充满幻想的学生有些类似之处，总是想着去某个地方杀几个人、放几把火，好让他们压抑的崇高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但略有不同的是，青其光有足够的自由、智慧与武力来贯彻自己的意志，并且从来不会被束缚。

许多人宣称他们与青其光的联系，未必全然是虚假的，但对于这般人物而言，那种关系又算是什么呢？

“那年老，却仍旧像年轻人一般充满活力，愿意思考的人，又是怎样的呢？”

心中有着种种思绪，言语却还是本能一般，恰到好处地说出。

大概是因为一部分人总是陷入安静之中，总是会在语言中留下一个显而易见的缺口，好让谈话进行下去。

这是在言语之中，十分简单的逻辑，事实的年轻与年老，年轻与年老的一部分特质，再交错一下，就是年老却还是像年轻人一般的人——将这个概念抛过去，就又能够用一段好像是试探的言语来消磨时间。

“这倒是一个棘手和难以回答的问题。”

还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与言语。

“前段时间，我和两位医生结伴而行，从逢蒙的故地一路往西。在荒漠与深林之中，越过萦绕着许多怪诞之物而少有人迹的隔离带，一直到了谢拉格的雪山，并协助着，参与其中的一部分纷争，解决了一部分矛盾。”

“当一次冒险又宣告结束之后，我原本计划去卡西米尔住一段时间，但我却在一次会晤中，对许多事情产生了更多的怀疑。这种怀疑又驱使着我，让我去尝试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哦，这里还有一张。”青其光突然取下了别在腰间的报纸。

首序原本还觉得这或许是某种临时的装饰品，原来只是遗忘了吗？

“卡西米尔的各种小报，其真实性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但相对而言照片还是表达了更多的真实。”青其光说道，“但在卡兹戴尔与拉特兰，善却成为文化的第一要素，美辅助善的传播，真实竟然变成次要的因素。”

“说到底，我其实还是更希望自己能够以一个相对具有文学意义上，相对美的要素生存而后死去——但我觉得我或许应该改变自己的立场。”

青其光略微显得跳跃性的言语，让首序感到有些应接不暇。

但还是或许应该对可能给出的问题，提前做出回答。

“我现在，还是为了生存而生存的类型。”

“那也是一个选择，作为世俗的部分，你会计划结婚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