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滚滚浓烟从一堆废墟上飘出,原本两层楼的精致小木屋已经在大火中化作一片焦炭。
“哼,值钱的一点都没有,一个个真他乃的穷。”一个膀大腰粗的光头拖着厚重的一袋子东西,一边走一边骂道。
一旁十分瘦弱的竹竿男有些虚弱的说道:“得了吧,有这些去交差就差不多了,总不至于垫底。”。
“妈妈……醒一醒……”
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小女孩泪流满面的推搡着一旁已经烧成黑炭的一具尸体,声音逐渐微弱,很快也离开了人世。
而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比比皆是,整个村庄宛如人间炼狱,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房屋和缺胳膊少腿的尸体。
甚至还有不少被开膛破肚,体内的器官都被取走,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尸体。
光头吐了口唾沫,那麻袋底部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飘荡在口中,夹杂在滚滚浓烟之中,刺鼻的味道传遍方圆百里。
“哎呀,这干一次,又是几个月不用出门啦!”竹竿男笑了笑,脑海中已经幻想在美人怀里欲仙欲死了。
“得了吧,败家玩意,那些钱在你手里撑不过七天就得败个精光!”
两人有说有笑的正打算离开,远处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直冲他们而来。
“嗯?谁!”
光头率先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当他转头质问的那一刻,一只大手已然出现在面前。
下一秒,光头的脑袋被人用手硬生生的转动,整个人瞬间就倒了下去,不再动弹。
“你!你你你!”
竹竿男吓坏了,他哪见过这种场面?徒手把一个百来斤的壮汉给掰头180度,这还是人的的力量能做到的事情吗?
不过不等他将这些问题搞清楚,那双大手的主人径直向他走了过来。没一会,尸横遍野的村庄门口又多了两具相对完整的尸体。
“杀了你们都脏了我的手。”
瞿溪从内衣口袋里缓缓扯出一张方巾,将手上每一个接触过的地方都仔细的擦了擦,随后将方巾随手扔进熊熊烈火之中。
“唉,可惜了,来晚一步……”
瞿溪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一旁的袋子散发着阵阵恶臭,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这些家伙将新鲜的器官掏出,转手拿到黑市上拍出高价。
乱世就是如此,人命还不如路旁的野草。
瞿溪沿着村庄到处搜索,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侥幸存活的人。
村庄里到处都是老人孩子的尸体,女性数量偏多,可想而知这里有力气能护家的顶梁柱们都出门在外赚钱养家糊口,也不知道他们回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又会怎么想。
瞿溪逛了一圈,整个村庄无一幸免,一个活口都没有,甚至连那些家畜也是死的干干净净,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摘下一朵路旁的野花,瞿溪默默将花放在一具尸体前,这具女尸怀中抱着两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尽管都早已死去多时。
“这令人无奈的乱世啊……”
瞿溪站起身,目光看向远方。
在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座高山,那上面有一座城市,是整个国家的首都。
那里的人们有吃有喝,进去的最低门槛至少都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在那里,还滋养着无数黑暗的事物。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不要着急,伤害你们的人,我会一个一个找上门去。”
瞿溪捡起地上一顶已经被火烤的漆黑的帽子,虽然边角被火烧的有些破损,但戴上后却意外发现相当舒服,大小就像是为瞿溪量身定做的一样。
看着躺在地上的帽子主人,瞿溪点头示意,随后转身离去,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让这顶帽子,带在那尖锐的王冠之上!
“我们又来晚一步。”
远处山坡上,三道人影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正在默默看着远去的瞿溪。
“不是一步,是来晚好几步。”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他都比我们抢先一步!他鼻子就这么灵吗?”
“绝非偶然,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该上报给殿主了。”
一阵微风吹过,三道人影飞快的消失了。
……
包坦诚打了一路瞌睡,却始终不敢真的睡着,就这样迷迷糊糊中被人叫了起来。
“先生?先生!到站了!”
包坦诚意识慢慢变得清晰,车厢里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人,车站上已经没有了乘客的身影,不少安保人员已经脱下工作服,准备离开车站。
“哦,哦哦!不好意思!”
包坦诚拎着自己的东西,慌慌张张的走出列车,到车站大门口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确认一个子都没少后踏上了前往城市的道路。
“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的羊腰子,哎!客人,来看一看嘛,绝对新鲜,刚宰的!”
“这果子就这个价,你上别家肯定找不到我这么便宜的了!”
城外热闹非凡,因为城中管制严格,不少做生意的普通老百姓会选择在城外售卖,相对赚的更多,管理也没有那么严格。
而列车一天就两趟,列车上的乘客则是这些商人最大的利益,老奸巨猾的商人面对这些初来乍到的新人很容易就可以把货推销出去。
尽管里面可能有一些城里人,不过并不影响,毕竟也不是谁都有钱有时间天天坐列车往返跑。
更何况,能满足条件的有钱人怎么会走路呢?
因此,包坦诚光是往那一站,那些商人的眼睛是何等的尖锐,只需一眼就知道包坦诚是没怎么进过城的乡下人。
一路上各种各样的人吆喝着包坦诚,甚至有不少直接上手扒拉,其中还有不少城里的住宿店派来的推销员,热情的讲解自己店铺的优势。
尽管包坦诚非常坚决的拒绝了,不过一路走来有几十个人推销,就需要拒绝几百次。
“你好啊!”
“不需要不需要!”
听到声音,包坦诚下意识的拒绝,但仔细一看,面前这个家伙怎么有点眼熟。
“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