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染看着陈镇闻的表情瞬间觉得有点尴尬。

“仁心？”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就什么意思，但他都怎么说了应该是放弃杀自己了吧。

等等，他怎么还在看着我啊～啊啊啊--这老和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xp吧！

现场的气氛变的有些莫名起来，他已经感觉有些遭不住了，十根脚指都在用力抓地，恨不得陈镇闻厉鬼失控赶快出现个深坑把自己拉进去。

好在这种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后厢房到了。

两侧的竹影摇晃，斑驳的印在石墙上。木制的连廊链接着厢房和钟楼。一根根木椽搭着手，撑出一片蜿蜒的天空。

翻墙黛瓦，错落有致。

嗯，典型的sz派建筑风格。就是这顶上怎么还金光闪闪的呢。段染心里嘀咕着这也用不上黄金压制厉吧。

不过他也没有说出来，既然有了那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这里面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陈镇闻推开厢门，僧鬼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青黄的硬质感。

而且，缺了一只手。握着鬼心的手。

震惊之际，陈镇闻从袖口中掏出个黑圆物体，定睛一看：那不正是鬼心吗？

“施主可知借鬼之强？”陈镇闻捏着鬼心说到。

这还用说吗，为了避免怒佛失控明天都要去袭击一次，有了敬冥香后陈镇闻依旧选择压制借鬼，那至少代表在优先级上僧鬼远超怒佛。

而怒佛可是弘法寺的根，能和它打擂台的僧鬼生前绝对也是七老这一级别的大佬。

“僧鬼之强，难有所见。大师这是何意？”段染不解到。

没有理会段染口中僧鬼和借鬼的区别，陈镇闻继续说到“借鬼所需之物不过厉鬼罢了，如果有人交给了它一只厉鬼，那么之后借鬼将再也无法袭击你。

但是有借就有还，为了不还借来的厉鬼，借鬼会动用他身边的其他厉鬼不惜代价的杀死你从而避免还鬼这一过程。

这是借鬼最基本的规律，哪怕它具有意识也无法改变。而被借走的厉鬼也会成为借鬼的一部分，共享借鬼的复苏程度。

但如果在借鬼眼中被借人已经死了，那它就会放弃追杀，从而一个不会再被借鬼袭击又在借鬼眼中不存在的人就诞生了。

当然，如果借鬼窃取到足够的人类意识或重复触发借鬼规律后那你依旧会被它发现。”

话到这里就止住了。

“所以这个人就成了驾驭借鬼最好的任选。”段染惊呼：这是鬼僧前辈走出来的神路。

“所以施主可愿驾驭借鬼成为弘法寺下一代主持”

陈镇闻看向段染，他的话像一道惊雷一般炸响在段染耳边。

借鬼

弘法寺

他几乎要忍不住的喊出来了，全身紧绷着，目光灼灼，死死盯着陈镇闻。好像下一刻就要喊出来驾驭借鬼一样。

有陈镇闻在借鬼的驾驭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民国巅峰级战力就在眼前。

此后，任厉鬼肆虐，时代变迁。他都将是世界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吸～呼！

段染深深吐出一口长气“谢大师，但小子心有不甘，借鬼，还成不了大事。”

决然，借鬼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僧鬼前辈已经是走到了借鬼的尽头。而结果就是弘法寺依旧厉鬼肆虐。

这不符合他心中所想，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一件陈镇闻在给段染叙述厉鬼过往时所没有提到的一件事。

“神，其实是一条死路。”

所有前人走过的路如今都无法彻底制止厉鬼，那按照前人的脚步纵使真的走到了前人的尽头那又能怎么样呢。

无非是这个世界上又多一个鬼僧罢了，就是得了天大的机缘能在前人的基础上更进一步那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绝强的灵异，没有足够的寿命，强如张洞那般最后不也是一条死路。

于工作不同，厉鬼之间本就是有差距的。

或许有人会说所有的厉鬼都能无限复苏，最后决定一切的依旧是厉鬼的恐怖程度而非规律。

可是不要忘了，能对付厉鬼的只有厉鬼。人类的意识、寿命都是有极限的，想要结束厉鬼的时代就必需驾驭那种能无限驾驭的厉鬼。

这一点，他和民国这一代人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民国这时候大家都是将自身当成厉鬼的容器不停融合本命鬼，当自身成长或者和厉鬼融合度较高时爆发出的灵异就会远超后世拼图式驾驭的厉鬼。

一个是和厉鬼共生，两者的意识共用一个躯体，一个是将自身的一部分直接交换给厉鬼。

前者不仅爆发的灵异更高，而且复苏带来的后果也越小，因为厉鬼复苏的代价本身就被厉鬼自身承担了。

后者想发挥厉鬼灵异的时候极其容易让这部分的厉鬼复苏过度，从而导致自身失去平衡承受不住厉鬼的力量进而死亡。

只是民国时期厉鬼太过完整，使得驾驭之前的死亡率极高，而这一点在后世的办法上则大大降低。

陈镇闻看着段染叹了一口气：“既然施主心他求那老衲也不多求，只是日后弘法寺需要帮助之时还请施主伸出援手。”

“大师您客气了，平定厉鬼本就是在下一生所愿。”

拒绝了陈镇闻的邀请段染便向他请辞。这一次他出来的够久了，有很多收获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当然，最大的还要属这颗复苏的鬼心。

从陈镇闻手中接过干瘪的心脏，段染瞬间感觉到一中充盈感，一直完整的感觉。有点像运动的身体和一直躺着的身体，两者的反馈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