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里,你们留在原地休息。”
艾德公爵沉默片刻吩咐道,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琼恩,罗柏,还有席恩,你们三个随我来。”
……
“失败了?”
杉树林里的一片草丛中,三只猎犬在四处打转警戒。
拉姆斯嘴里咀嚼着酸草叶,目光炯炯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两兄妹。
酸草叶分泌出猩红的汁液,将他肥大的嘴唇染得狰狞可怖,如同生吞活剥的怪物。
“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梅森特,杰兹,还有艾丽森……”
“汪!”
“汪!”
“汪!”
他每报一个名字,便有一只猎犬发出叫声,似乎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冲过去撕咬猎物。
“不,拉姆斯老爷,请您原谅我!拉姆斯老爷,请您原谅我……”
高瘦青年吓得面如土色,一边道歉,一边磕头,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显得无比脆弱。
“唉,老爷我心地善良,向来都很大度,谁让你实在太没用了。”
拉姆斯在高瘦青年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拍打他的脸庞,“不过,就算拿你去喂狗,我的姑娘们也咽不下去。”
“是,是,是……”高瘦青年慌忙点头,从拉姆斯的话里嗅到了一丝生机,“老爷,我真的尽力了,实在是那个人太狡猾了,请您宽恕我的无能。”
说完,又继续磕头。
事实上,他只是一个水蛭采集者,哪里会冤枉人的伎俩。
之所以能够全身心地投入表演,那是因为他亲身经历过。
那个夜晚,狗吠声打扰了他的睡眠。
闯入他家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牵着猎犬的拉姆斯,以及一个被捂住口鼻的女子。
他被绑在木柱上,亲眼看到拉姆斯夺走了艾丽森的贞洁。
尽管事故中的艾丽森替换成了简妮,但悲伤无奈的情绪却是相同的。
因为艾丽森是他未婚妻子,而他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目睹拉姆斯的暴行,他甚至无法阻拦,那个臭佬对艾丽森尸体的侮辱。
更可怕的是,拉姆斯还盯上了他的妹妹简妮。
他一次又一次地带着妹妹逃亡,却一次又一次地落入拉姆斯早已设定好的考验,陷阱和游戏。
在不断地追逐中,他的身体受到伤害,意志开始衰减,精神逐渐麻木,拉姆斯成为了主宰他生命的神明,他不敢违背对方的命令。
“哥哥,你别求他。”
简妮冷眼旁观,一字一句道:“我们没有完成任务,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简妮,你在胡说什么?”高瘦青年急忙按住她的脖颈,强行压下去磕头,然而简妮猛地一使劲,竟然挣脱了。
在艾德公爵面前,高瘦青年始终保持着一份镇定,可到了拉姆斯身边,却是简妮更有勇气。
“哈哈哈……”拉姆斯仰头大笑起来,满脸戏谑,“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还没有妹妹觉悟高呢?”
“什,什么?”高瘦青年浑身一震,意识到了什么,吞吞吐吐道,“拉,拉姆斯老爷,您刚刚不是说,会饶过我们吗?”
“啧啧,连听都听错了,我说的是,拿你喂狗肯定不行,不过你妹妹还可以。”
“不,老爷,我求求你……”高瘦青年一把抱住拉姆斯的大腿,苦苦哀求着。
拉姆斯一脚将他踹开,嫌弃的拍了拍裤腿,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你刚才见到的艾德公爵是真的,不是我派人假扮的,你按照我的规矩乖乖出演,我非常欣慰,不过呢,你也失去了唯一的逃生机会。”
这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高瘦青年的心窝中,他怔怔地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心头闪过愤怒,懊恼,痛苦,遗恨种种极端情绪,但最后又转化为恐惧与麻木,犹如一只鹌鹑般紧紧缩在地上,不敢动弹。
拉姆斯全程欣赏完高瘦青年的反应变化,只觉得浑身舒畅,仿佛完成了一件稀世的艺术品,振奋不已。
转头看向脸颊红肿的简妮,却有些犯难起来,自言自语道:“简妮?叫这个名字的人可真多啊,我刚给狗舍里的那只新崽子起了‘简妮’的名字,总不能给另一只新狗崽起同样的名字吧?”
“啊,对了,我记得那个女孩的眼睛灰蒙蒙的,干脆重新换个名字,叫‘灰简妮’好了,至于你嘛,皮肤红红的,就叫‘红简妮’吧,一个灰一个红,嗯,真不错!”
解决完给幼崽起名的难题,拉姆斯神情十分得意,开始呼唤他的跟班:“臭佬,臭佬……”
“该死,臭佬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算了,不管他了,反正那家伙喜欢死人,我享用完之后,再留给他慢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