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呵呵一笑:“笑话!我是怕连累的人吗?我阿爹说我出生时漫天的彩霞,这是吉兆,我肯定是个福大命大的人。”
“我真的不能……”
“怎么一个男子尽这样婆婆妈妈的。匈奴抢了我家的芦花鸡,抢了我家绵羊。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是他们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走!”她说着,就把男子连拉带扯放在拉拉拉车上。
为了掩人耳目,又扯了一些表演杂技的木板、草席、毯子,胡乱盖在上面。
解忧一边推车,一边调侃道:“怎么着,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闷声道:“我叫翁归!”
“那你是干什么的?那些匈奴人为什么追杀你?”
“我只不过是从长安贩卖一些商品到敦煌,就被匈奴人盯上了。”
“哦!我明白了。是劫财!”解忧点点头:“我叫解忧!”
“好讨喜的名字。”翁归的眼里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芒。
马舒云听说解忧肚子疼,以为来月水引起的。于是她没等刘栩的吞剑表演完,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可是推开解忧的房间门一看,不禁花容失色。
翁归赤裸着上身,解忧正在给他左边胳膊上的伤口放血排毒。
“你,你,你在干什么?他是谁?”马舒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在治病救人啊!你们不是经常教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阿娘,你先出去!”
“你这孤男寡女的。我不出去!”
“阿娘!”
“我给你帮忙。”
“那你帮我给他胳膊上方的布条再捆紧一点,以防毒液进入心脉。”解忧熟练的指挥着,自己却用力挤着翁归的伤口,深褐色的血液哗啦啦地流进竹筒里。
接着她喝了一大口艾草水,摇头晃脑,喷洒在翁归的伤口上。
翁归疼得睁大双眼,嘴巴却棉花团堵住了,想喊也喊不出来。
解忧把大头针在火上面飘了几下,又从药药箱里拿出一包大麻粉,撒在伤口上。
完了又打开她腿上的伤,也撒上大麻粉。
她像缝衣服一样开始缝合伤口。
正在这时,程飞火急火燎的喊道:“马阿姨,解忧好点了吗?”
解忧没等马舒云回答,就高声喊道:“你进来吧!不好意思,刚才形势所逼,骗你了。”
程飞一看,顿时醋意横飞:“他是谁啊?”
“一会儿给你说。你来得正好。”解忧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指挥:“你去我阿爹房间里找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解忧洗洗手,一把扯掉翁归嘴里的棉花,就红着脸出门了。
翁归觉得这个汉人女子不但很有趣,还会医术,不禁用爱慕感激的眼光看着她的背影。
马舒云也跟着出门,提着她的耳朵把她拎到了厨房。
“疼!疼!疼!阿娘,你轻点啊!”解忧抱着马舒云的手求饶。
“看他样子好像是乌孙人。刚才你没看见,有匈奴人提着大刀在找他吗?”
“看见了。可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你才见过几个人,就知道他是好人?”马舒云的手加大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