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随月年少意气,有眼无珠,先前犯了傻病,做错了事,给夫人难堪。
此事都是随月一人做下,宫家老小,皆是受了随月的牵连,他们都是无辜的。
夫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宽宏大量,请夫人饶恕了他们。”
“你这身子可还无恙?”
棽夫人冷冷地道。
宫随月道:“禀告夫人,随月已无大碍。
只是一夜未歇,如今哈欠连连,昏困了得,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您见谅。”
棽夫人暗想:“好个天不怕,地不怕,心机沉沉的女子。
昨夜让你在外面待了一夜,现下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暗讽本宫的不是?”
棽夫人道:“随月,起来罢,原先国君和本宫,是想封你为太子妃的,可是你闹了那么一出,这可为难住本宫了。
国君和本宫斟酌良久,改封你为太子侧妃,可有怨言?”
“多谢国君和夫人,随月毫无怨言。”
“随月,本宫说话算话,你既知错,你与太子的亲事,便一切如常,你宫家当是无罪的。”
宫随月施礼道:“谢夫人。”
李儿,另儿和临儿,都是棽夫人身边的宫人。
李儿最小,临儿是她们三人中,年纪最大的。
李儿胆子小,不爱说话。
另儿胆子最大,却也不喜欢说话。
依照她的意思,她只是不想说话,而不是不敢说话,说话也要看场合,宫里这地方,话说多了会没命的,还不如不说呢。
临儿年岁长,懂事早,识得字也多,最讨棽夫人欢心,就连太子,也喜欢叫她临儿姐姐。
棽夫人道:“临儿比你大四岁,本宫让她跟着你,你哪里做错了,她会帮你纠正。
你得听她的话,有什么不懂的,就向她请教。你要知道,就连太子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
她说话办事牢靠,也懂得大雅之风,礼仪廉耻。
这孩子乖巧听话,也会照顾人,她跟着你,本宫也放心。
只是,她这一走,本宫真是舍不得啊。”
宫随月道:“夫人,您放心,随月会好好对待临儿的。”
棽夫人道:“随月,你先住本宫这儿。
等你和太子成了亲,再搬到太子那里。
临儿,带姑娘下去歇息罢。”
“是。”
临儿道。
宫随月道:“夫人,那随月不叨扰您了,随月先下去了。”
宫随月跟着临儿,如这宫室之主般,傲慢地走出了门外,趾高气昂间,引来数双眼睛停驻悦目。
棽夫人气坏了,她不明白,这宫随月怎么是越看越傲慢无礼,实在是令她厌恶。
宫随月住的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盏油灯,床上只铺了一张床罩,一张单被。
临儿道:“宫姑娘,夫人吩咐,您没出阁前,奴婢只能照顾您吃饭睡觉,洗衣裳等杂活儿,得劳您亲力亲为。”
宫随月笑着道:“好,我明白了,没关系,我在家里常洗衣裳做家事,你看我的手,早习以为常了。
临儿,我去打会儿盹儿。”
临儿平淡地道:“好,临儿这便下去。”
临儿出去后,宫随月自言自语道:“有什么能难得住我的。
不稀得我,赶我出去不就行了,非要我留下,打肿脸充什么胖子,真是自作自受,何苦呢?
罢了,我管好自己就行了,住哪儿不是住,反正都是虚名,以后啊,除了这儿,我哪儿也不能去了,我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爹娘,随月对不起你们,要是我早死了,就好了,何苦来这儿活遭罪。”
抱怨够了,气消了。
宫随月这才闭眼睡下。
棽夫人位尊,说一不二,宫随月便谨言慎行,对她言听计从。
宫随月尽量不招惹她,这在棽夫人眼中,却变了味道。
她觉得宫随月这是傲慢,这是在对她挑衅,这丫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