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母亲。”
顾衍霄今日一身金墨纹圆领缎袍,乌发以金冠束起,腰间一根铜兽纹蹀躞玉带勾勒出男人精壮的腰身。
他行礼唤人,目及洛珈玉与司徒锵时微微一顿。
神情颇为淡漠,倒是不见往日的深情热络。
“国公爷今日得空,倒有时间来广安寺接人呐!”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司徒锵将怀中的桃花枝抱紧,愣是腾出一只手牵住洛珈玉。
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避嫌的意思。
洛珈玉的身子微僵,但还是没有挣脱开司徒锵。
她虽与川哥儿感受到了那血脉相连的奇妙之处,对那孩子心生怜惜的。
可到底没有生产的记忆,也没有和顾衍霄相识相爱的记忆。
洛珈玉的心仍旧是偏倒在司徒锵身上,而司徒锵这几日又夜里常搂着她担心害怕自己会不要他,撒娇示弱的手段轮番上阵,自然勾得洛珈玉心软。
司徒锵宽容大度、不计前嫌,顾衍霄就没那么胸怀宽阔了。
面对司徒锵的示好,顾衍霄反而将目光落在了洛宜的身上。
跟在屁股后面看热闹的洛宜瞥见顾衍霄漆黑的长眸,当然不会认为这是顾衍霄在意她。
因为前世也是这个时候,顾衍霄被洛珈玉和司徒锵气狠了,就拿着她想来刺激洛珈玉。
别说,许是她本就与洛珈玉生得像的缘故,这法子还真能激起洛珈玉回忆起些往事来。
果不其然,顾衍霄无视了洛珈玉和司徒锵道:“阿宜,今日上香可还顺利?”
语气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少见的温柔。
顿时,所有人都的目光都落在了洛宜身上。
魏氏忍不住惊呼道:“今日你母亲都快要气死了,你怎么不先问问我今日上香可还顺利?”
顾衍霄哪里不清楚自己母亲一惊一乍的性子,他敷衍着问了一句“今日怎么了”,魏氏就又将矛头指向洛宜。
“还不是你的好儿媳......要我说莫不是府中有人身带不详,又怎么会招惹出这些事来?好好个日子里,竟被人冲撞得烧坏了衣裳......”
魏氏的碎碎念犹如紧箍咒般让人头痛,而洛珈玉和司徒锵不知为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洛宜低眉顺眼怯怯地道:“既然婆母觉得妾身这不祥之身有损定国公府与您的气运,不如您也跟着妾身去广安寺台阶前跪一跪,磕一磕?”
“婆母若是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肯定比光请寺庙中的主持来做法事的强......”
听到这话,洛珈玉与司徒锵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这话头就是魏氏提起的,她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魏氏被洛宜装作无辜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她指着洛宜还想呵斥,却被顾衍霄按下。
顾衍霄虽听得云里雾里的,可是自己母亲的性格他哪里会不知道,多半又是看洛宜不悦想法子敲打她呢。
然而今日,顾衍霄不想计较这些事了。